初恋再现之约定

楔子. 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
, A+ `+ O, i. W    十三年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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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郑孝山到达看守所时已经傍晚，经过繁琐的手续，终于把董大志接了出来。
- H3 N! D  E- g两个人坐在车里都没说话，董大志对这个从未见过面的爸爸没有丝毫兴趣，而郑
孝山忽然多了个儿子出来，也不比他舒服多少。

7 U" p" n! k* O- @& x' R    董大志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个杂种，妈也不是好人。董燕卖了淫吸毒，吸了毒
( G" ]9 `9 Z# O/ b9 y卖淫，虽然总说他爸有一天会接娘儿俩，但还没等到那一天，她就嗑药给嗑死了。
那年他才十岁，但也明白自己成了没爹没娘的孤儿。这种环境长大的董大志自然
4 ?5 j% H" |8 ]4 T- c/ v7 i学不着好，问题少年的标签自从贴到他身上就没扒拉下来过，性子越来越匪、事
情也越做越出格。直到有一天，董大志偷了舅舅的车打算卖钱。刚开出省就被警
9 |4 W- ?+ R& G察拦住不说，还发现车里满是空酒罐子。舅舅早想把他扔出家门，立刻向警察表
# b! V" |6 c8 }9 U2 |# C" B态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，他不会插手分毫。董大志虽未成年，但因为犯事儿记录
' `0 L4 w: G0 P% w7 x累累，而偷窃加酒驾的证据确凿，法院决定严以厉行加以处罚，判他做一年的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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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再执拗，也知道这次麻烦惹大了，终于向法官坦白父亲的名字。如果
他诚心悔过、父亲又能为他提供一个稳定良好的生活环境，法官会对判决酌情处
理。警察很快联系上郑孝山，他起初根本不相信自己有这么个儿子，直到亲子鉴
5 t: C& W/ S) v定出了结果，这才决定接纳董大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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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?# d4 H0 ]  h7 x2 x3 e    郑孝山给他的解释很简单——董燕行为放荡、谎话连篇。当年声称怀了他的
% H- @7 P1 E/ B% K3 D+ e- R& A5 r9 p( k孩子时，他以为她在敲诈勒索，所以才没放在心上。董大志却知道，郑孝山不过
+ [8 Q( @+ ^$ S3 ^! |1 e0 V4 C是因为他妈是个妓女，所以才不认自己这个儿子。如果有那么一丝心痛，董大志
$ Z8 V7 K4 K' Y  N4 S8 N, ~+ r也决定挥之脑后。当初向法官说出郑孝山这个名字也是迫不得已，那是他逃离看
$ u) l) [  [6 V% [% g+ Y7 O守所和牢狱之灾的权宜之计。他根本没打算和这个叫郑孝山的男人有丝毫关系，
从郑孝山把他从看守所捞出来后的那一刻，他就在脑子里制定逃跑计划。

. a9 O; O! h5 w  V# Q4 P    “我早已结婚，我的妻子对你的消息还在适应。这对朱霞确实很突然，想来
你也应该理解。”郑孝山终于开口说道。

    董大志没有搭话，只是戴上耳机，将手机里的音乐声调到最大，撇着脑袋看
窗外的风景。郑孝山的老婆是人是鬼与他无关，更何况他知道这些鼻孔朝天的人
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他，朝他皱眉绕道走的多得是，加她一个也不会死。

    郑孝山看着董大志消极的态度也闭嘴不再试图交谈。路上走了几乎两个小时，
郑孝山才把车子停在一栋绿树成荫的别墅门口。这座房子十全十美，白色的油漆
栅栏看起来好像每天都有人仔细擦拭，庭院中更是没有一片树叶敢随意落下。走
$ U  i$ T, I0 w* m进屋子，董大志万分震惊，这正是他想像中有钱人住的地方，宽敞明亮的空间，
家俱年代久远，水晶枝形吊灯散发出灿烂的光芒，似乎每个角落都有珍贵的花瓶、
雕塑或书法挂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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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]/ M  d; y4 X8 z6 P" @/ F    他和这样的环境格格不入！

2 I, H+ o$ u% _  X    “楼下的房间你可以随意。”郑孝山边说边带他向楼上走，来到走廊尽头的
5 m5 @3 h+ ?7 r7 z3 ]! ], m一个房间停下来。房间的布置很简单，一张床、一个衣柜、一个书桌。即使这样，
' c: k4 q9 w$ V9 r  Z/ B也比董大志住过的任何地方都要宽敞和精致。郑孝山引着他进入房间，说道：
“楼上都是卧室，你只能用自己的房间，这个房间带洗手间和淋浴，很方便，所
' {8 Y$ b7 D) G5 A以不会有问题。”郑孝山虽然还是很客气，但语气却认真起来，‘只能’这个词
% V. L" h" f9 `- k! o5 k) Q; M5 N儿咬字尤其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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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S% ^, N6 E, I$ U2 w0 e    董大志‘哼’了声，不客气说道：“放心，你这屋儿很安全，我不会偷你东
4 Q8 U2 b3 Z; ]- `! S! y* f西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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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x3 v. b, K/ o$ Y2 T9 w    郑孝山没有理会他的嘲讽，继续说道：“我们有个女儿，邓冰，比你小几岁，
! Q- I5 a: R) k# j算是你妹妹。她妈妈很宝贝她，所以任何情况下都千万不要招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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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邓冰？”董大志首先注意到的是邓冰的姓，有那么片刻以为邓冰和他一样，
5 C6 t4 ]% T, x8 O) z/ g都是郑孝山鬼混的产物，所以才没跟郑孝山同姓。这和对于郑孝山的存在完全不
同，他从小就知道他爸抛弃了他们娘俩，所以这个所谓的父亲和后妈，与他而言
不过是陌生人，但今天他却头回听说自己有了个妹妹，并且可能和他有着类似的
4 ]# t' z. A9 E- z1 e2 M, C, O经历，让他心里涌现出一种异样的感觉。

3 Z" P  Y7 K' b+ P2 ?0 ~    郑孝山想了想，还是决定解释清楚：“邓冰是朱霞和她前夫的孩子。她爸爸
$ N7 P4 i; J: G  q8 b是我的一个生意合伙儿人，很遗憾，在她两岁时车祸去世。”

    噢，所以，和他没关系。董大志顿觉愚蠢，他们怎么会一样呢？瞧这房子就
7 w! W1 Y- W' ~( R  H: J! b+ }知道，他妈和他什么都没有，而她们，什么都不缺。

; X: I  e; j0 [" x    “你先收拾行李好好休息，明天我们去学校见校长，谈谈你的情况。”郑孝
山看看表，朝门口走去，“我还有事，要出门一会儿，晚上见。”
2 R/ w7 l6 C& k) [9 b
- Y$ \7 V9 Y: ~4 s/ v% _7 q& i6 y    董大志看着他匆匆下楼离开屋子，又仔细听了听，直到确定郑孝山开车走远，
这才拿起自己的旅行袋，打开房门朝楼梯走去。沿途他已经注意到附近有条路通
向地铁站方向，如果小跑，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到达。他得先找个地方藏起来，低
& o* u! Z( w0 g- o+ [! y调一段时间，等风头过去再做打算。没想到刚下了一个台阶，大门忽然被打开，
董大志赶紧从楼梯退了回来，快速闪身躲到角落的阴影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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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Q, g1 i) ?* M3 I5 U' q    一个中年女人首先走进来，她身材苗条，脸庞细嫩漂亮，高高的鼻梁下紧抿
& U  i8 D; h( Q3 e1 G着嘴唇，头发一丝不苟盘在脑后，身上穿着剪裁精致的西服外套，裤子似刀削一
: }9 X: T% A  ]样笔挺熨直，稍稍露出高跟鞋鞋跟，这个女人从骨子里透着典雅和精干。此刻她
  O4 C2 \2 k* a3 i6 h$ |* B脸色紧绷，看不出任何表情，董大志猜测这该是郑孝山的妻子朱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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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p1 W* e0 K' j. N    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，应该是她的女儿邓冰。白色的校服
; [( q+ l; X" l5 p' H1 b裙随着她的脚步一摆一摆，一双大大的眼睛带着稚气，脸蛋微微透着粉红，白皙
的皮肤衬着精致的五官。头发即使被发夹夹得很紧，可还是挡不住一些碎发逃出
- b, l  t, O5 l* J6 e发夹四散开来。看她的身形和眉眼，不过十二三岁，刚刚上初中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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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朱霞将皮包放下，看向邓冰的面庞，皱着眉头说道：“不过在学校呆一个星
4 u% k3 L+ `. [6 A  j期，看看你都干了什么，怎么能不事先问我就去拔牙呢！”

; Z4 S! u; _& o5 {, f    邓冰小心翼翼说道：“我忍了三天，已经发炎了，真得很痛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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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朱霞一点儿没觉得大不了，训斥道：“消炎药还不够么，一下子就把四颗智
  J. E7 O3 o. Z. j# F9 u0 l齿全都拔掉。你这脸型，少了后面几颗牙就会显得颧骨更高，要多难看有多难看！”

/ ^4 Q* v  T, N3 \+ }7 t    邓冰不再说话，只是坐到餐桌旁，顺手拿起篮子里一个小面包，刚下嘴就被
她妈一巴掌拍飞出去。朱霞生硬地说：“还吃呢！要我说多少遍，长大了要有女
# g6 ^. i# ~' R$ E孩儿的样子。这会儿正是你容易发胖的阶段，一日两餐足矣，平时不能再吃零食。
你就是不打算听话么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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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J0 T7 R% E8 [/ T3 o    董大志感觉到朱霞的怒火随着每一个字越烧越旺，接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，
她竟然‘啪’一巴掌扇到邓冰脸上。董大志有些呆住，想了想到底悄悄退回到自
己房间，坐到书桌前，将耳机塞进耳朵里，一副正在听音乐的样子。他并没有打
开声音，而是死死盯着墙上的钟表，整整半个小时，朱霞的数落总算停下来。就
# E6 L- v+ E" b; U# j2 o' A这，还多亏郑孝山推门进屋打断她。

    郑孝山看着朱霞母女的样子，早已见怪不怪。他拍拍朱霞的肩膀，息事宁人
道：“什么时候回来的，我已经把董大志接回来了，你们见过面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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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K7 l9 C- X% m# V" ~+ ^. f4 _    朱霞有些吃惊，忍不住四下看看，接着一脸厌恶地说：“这么快，不是说还
, x0 G4 ]- ]6 B/ m要过两天么，他在哪儿？我还没看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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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郑孝山说道：“应该在自己房间，可能是戴着耳机，他没听到你们回来吧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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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D+ K5 u) O2 Q9 E" i; O) h    三个人推门走进董大志房间，果然看着他戴着耳机两脚翘在桌子上听音乐。
: r  Q. d9 D9 _4 d6 D0 O: c$ n郑孝山走上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，董大志这才一副刚刚意识到屋里有人的样子。
朱霞明显松了一口气，为刚才楼下的一幕没有被他看到或听到而庆幸。

7 \# n1 J" ?" `- F9 W/ R    董大志快速瞄了一眼所有人，邓冰在两个大人身后，看到董大志看向自己，
+ ]  s. F5 g+ N* \她的嘴角翘起，神情充满愉快和盼望，一点儿不像刚被朱霞训斥和扇巴掌的样子。
她对他做了个欢迎的手势，根本不在乎昨天董大志还是陌生人，今天是家里的不
速之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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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_) a  \" x- s$ X! W# r# P' w    郑孝山为他们互相介绍后，邓冰微笑着说道：“大志哥哥好！”

, {4 u0 F& Q% m* t+ I9 D9 a, w    还没等董大志回应，朱霞在一旁厉声打断：“别乱叫，他是哪门子的哥哥！”
接着，她毫不客气转而面对董大志，训斥道：“从今儿起好好上学，别惹事儿。
不然，你趁早收拾东西从这屋里滚出去，烂到大街我们也不会管。”

    这是朱霞对他说的第一句话，她显然想给刚进门的董大志一个下马威。董大
志觉得可笑，原本计划悄悄离开，现在看来完全没必要。他刚要张嘴喊回去，却
7 P) y8 r' j8 H$ z; \% K0 k2 P看到躲在她身后的邓冰一脸紧张，抿着嘴轻轻摇头，做了个‘不要’的口型。郑
孝山也在这时咳嗽一声，责备地看了一眼朱霞。朱霞却根本不理，‘哼’了一声
带着邓冰转身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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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d, @. m  b# i7 s    “别介意朱霞，你们以后不会打太多交道。”郑孝山看了看董大志脚边纹丝
未动的旅行袋，思索片刻继续说道：“我知道现在对你来说很不习惯，坦白说我
7 t: a" _: f9 H3 H, ^也是。可你是我儿子，我是你父亲，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。你这十七年过得一塌
6 k5 Z* t! _8 a% I糊涂，现在纠结谁的过错于事无补，我们眼光得往前看。你也不用想太远，就这
7 Z/ ~( }! F+ [9 G( I0 ^两三年，先琢磨琢磨自己想做点儿什么，我能帮的一定会帮。你要记住，命是自
, }# J' ^: I3 n# p% O7 l己的，得对自己负责，我能给的也就是个条件。”

    郑孝山也不指望能立刻得到儿子什么回应，说完就关上房门让他决定。董大
志仍然没有收拾行李，只是坐着又站起来，然后又坐下，不知道过了多久，也许
- i2 E9 y0 ^& d6 |中间有睡着过，再看一眼墙上的表，已经凌晨一点多。他拿起行李打开房门，四
周静悄悄、阴森森的，昏暗的月光和路灯灯光从窗户洒进来，在屋里投下奇形怪
5 [# ~& o& }$ I( X状的影子，硕大的房子显得空荡荡没一点儿人气。

! E0 W7 C# X; w* K  o    董大志悄悄走下楼梯，刚穿到客厅，不远处一个细微的声音忽然响起：“大
- Z- I/ m6 H" m7 U6 r志哥哥！”

    董大志吓得心脏差点儿跳出嗓子眼儿，定住身形转过身，看到邓冰坐在不远
的吧台边。她已经换掉白色的校服裙子，穿着一件家居套头衫，手里拿着一杯水
) x* s4 D9 o: U# w远远看着他。

    邓冰神色如常，指了指面前的点心和水果，说道：“你饿不饿？过来吃些东
西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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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僵着没动，邓冰一看叫不着他，绕过吧台走到他跟前，董大志立刻闻
到邓冰身上散发出一股诱人的味道。不是花香，也不是香水，而是女孩子的味道，
那种经过阳光的滋润后，散发出来的鲜活、干净的香味。

    “对我妈来说，如果你和她想的不一样，那你就不如她。”邓冰首先开腔，
虽然这话没头没尾，但两人都知道她在说傍晚见面时的尴尬场面。“爸说接你回
来的时候，可是吓死她了，生怕你半夜把屋里偷个底儿朝天，谋财害命什么的。
其实我妈瞎操心，你对这屋子里的东西没任何兴趣，只想一走了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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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@. S/ n" t) M" r# `4 N    邓冰没说她妈原本坚决反对接董大志回家，郑孝山也不喜欢。她虽然听不懂
/ _8 P8 ?7 m1 ]两人的争论，可还是明白，爸爸现在位高权重，上上下下盯着他和他的位置的人
! J% r# K2 m$ N# o# N无数，好事儿的人早将董大志的事儿捅到公司董事局，等着看他如何处理自己的
9 {! y$ K1 D% S! y7 K家务事。品行上那些有的没的毛病，从来都是可大可小，就看有没有人拿出来做
文章。郑孝山深谙其道，绝不会给异己留下把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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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C) q9 \9 i5 T& L- j" {, p2 D1 j    “就一年。”郑孝山向朱霞许诺，“等他成了年，怎么都好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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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很是高兴，无论什么原因接董大志回家，多一个人屋里总是热闹些。不
过现在看来，这屋里的人除了她以外，没人这么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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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t3 l$ Y! E" {    董大志现在还不明白这些门道，他没有接她的话，只是奇怪地看了她一会儿，
开口问道：“你这个点儿在这儿干什么？”他很怀疑邓冰会有失眠或熬夜的习惯。

( ~9 O2 e4 F; P& l2 g0 {    邓冰看他不打算说，就替他答道：“下午我看到你在楼上，我妈和我晚回来
几分钟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妈凶你的时候，你就走掉了，是吧？我这会儿没
4 v7 D5 e+ C6 Z3 \在这里的话，你也就走掉了，是吧？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紧张，邓冰说起话来有
些絮叨。

    董大志仍然没有回答，只是仔细看了看邓冰的面颊。邓冰有美丽的肌肤，从
眉毛到脖子都是一样的柔细白嫩。朱霞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，下午的那个巴掌，既
起到巨大的威慑力，又在邓冰脸上找不着一丝痕迹。

  u  I6 U- l9 j( N9 g7 y    董大志不该问，但还是忍不住多管闲事，“你还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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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朝他挤出一个无精打采的笑容，接着鼻子抽了抽，眼睫毛快速闪了几下。
6 a5 y' h+ u# u也许是想掩饰快掉出来的眼泪，她偏偏脑袋枕在董大志的胸口。

    “大志哥哥，你陪我啊？”邓冰低声细语，他几乎听不见她的话，只感觉到
她的脸在他衣服上磨蹭。她看上去那么娇小柔弱，董大志忍不住伸出手臂揽住她
) w4 F) j  e9 J! \的腰，把她抱在怀里。那感觉很好，好得令人心痛。想起朱霞给她的耳光，他已
  T0 L0 ~9 y* v  s9 n是满腔怒火，可是比起她偎倚在他怀里，那种折磨根本不算什么。董大志忍不住
. \/ U' g) I# b; m6 E; u低头亲亲她头顶上的发丝，然而屋外风吹树木的沙沙声让他迅速清醒。

    董大志松开邓冰，带着她来到吧台，盯着桌子上的点心和水果，拿起一个布
* c& r  Z5 X1 D- E% D6 {* d1 S9 a5 D2 t  G丁放在邓冰手上。“你要是饿了，尽管吃。你妈只会以为是我拿的，不会打你的。”

    邓冰摇摇头，沮丧说道：“没关系，这么多年早已习惯。我怕的是你，受不
了我妈的气，一声不吭跑了。”

0 U6 A& u: G2 h) X, p3 ]' G    董大志沉默片刻，最后开口：“我是走是留和他们无关。”

+ B" U# y+ T9 I) W. `, k    “那你会不会偷偷溜走呢？”邓冰坐直身体，满眼期待地看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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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没有回应。

6 N  `; p' S/ b: @1 K; l    邓冰把董大志的沉默当成肯定，看向他的眼睛立刻笑起来，“我们可就算约
好了，你不会离开啊！”

    董大志想说他没和她约定任何事儿，可邓冰对着他，两片薄薄的嘴唇在笑，
9 M" [( \6 t: P% b+ O6 v长长的眼睛在笑，腮上浅浅的酒窝也在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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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大志，我很高兴有你当哥哥。”

    他留了下来。
% `, D1 w) E" p2 b1 |一. 她是你亲妹妹么？
    现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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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电话铃声响起，董大志从睡梦中迅速清醒过来。他斜眼看看表，不过早上六
/ u  l( s# F, N点，心头火儿顿时涌了上来，天下最可恶的事就是吵人睡觉！

) o. |6 P" p8 C/ Q3 L    “你他妈最好是有急的事儿才给我打电话！”董大志接起电话大声喊了出去，
仿佛不过瘾似的，又连带几句脏话。

    “来警局一趟。”电话那头的陈俊祎丝毫不为董大志的粗鲁所影响，只是慢
# ^9 {! ?2 O9 t7 K. q& |4 F4 x7 j5 h- ^' ]条斯理回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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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去你的，究竟什么事儿！”董大志从床上坐起来，一个柔软温暖的身躯随
# J, A0 [$ {& F2 T6 ?/ [即靠过来，胳膊缠到他腰上，手掌继而向下握住他。董大志这才想起床上还睡着
周欣，她在‘麒麟’端了半年的酒瓶，看着人还识趣懂事，本来打算带回来留上
一天，好好尽兴玩玩，却没想大清早被陈俊祎的电话打断，刚才这一嗓子吵着了
佳人。

    “急不急全看你。”陈俊祎哼了一声，并没有多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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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事儿能惹到你头上，你该怎么办怎么办，我不管的。”虽然嘴上说着不，
- e0 P8 B* n) i9 E董大志还是拨开周欣的手，下床开始穿衣服。他猜测很有可能是某个熟人被抓进
局子，因为知道他和陈俊祎有些交情，于是不长眼的报了他的名字。陈俊祎缉毒，
如果能惊动他，十有八九和嗑药有关，董大志最烦得就是从局子里捞人这档子事
; e' ?* O, A" J# L0 E) T# H儿。

    “你他妈哪儿那么多废话，让你来就来。”陈俊祎烦了，换了董大志听得懂
的口气说道：“晚了别怪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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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察觉出陈俊祎话语中的蹊跷，顿感大事不妙。严格说他和陈俊祎算不
! f0 d4 r4 b+ Y9 g, A0 w" a6 o- h上朋友，相熟只是因为相互利用。陈俊祎虽然只是个警司，但却可以给‘麒麟’
提供保护，而他，则给陈俊祎身边一圈人找个地方花钱办事儿寻刺激，平时要是
有事儿，不过是通个电话或者相约在‘麒麟’聊，这么长时间陈俊祎还是头回叫
他到警局。

    董大志挂了电话，快速收拾停当后刚要出门，看到门口的红皮鞋才想起床上
7 O& @4 k$ D, O; R还睡着个女人。他折回卧室猛摇两下周欣的肩膀，大声嘱咐道：“你起来后，如
果我还没回来就锁门走人。”周欣睡眼朦胧点点头，翻个身把头埋进枕头，又立
( r  |; C) g2 P7 t  D4 p+ n' O' w: I刻睡了过去。
# N9 W$ v# `' z; @) ^' h% }
; C/ a* J$ ?) i& m6 |- H* ~% b    董大志来到警局时间还早，可大厅已经繁忙起来。虽然这次是陈俊祎专程叫
9 l1 X( _0 O- E1 T5 p1 G他，董大志仍然选择小心谨慎。他低头快步找到陈俊祎的办公室，从窗户望进去
没看到其他人，这才放心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1 ~2 G0 Z& Y: U0 a3 ]! h
/ `. A: V# g# D: o; Q    “说吧，他妈什么事儿一大早把我叫过来？”董大志在陈俊祎桌子前的座位
坐了下来。
( F9 T4 w2 J( h* z; l; ]0 x- N
& A/ h4 Q7 h4 {1 u    陈俊祎盯着电脑屏幕敲打着键盘，姿势都没变一下，说道：“你客气点儿会
死人啊！”

2 k; n6 H% j7 c: j* A, W    “昨儿场子人多，最后都说散场了临时又加一局，我他妈到现在才睡了一个
小时。你说我的心情有多好！”

    陈俊祎面色松了松，放下手中的活儿，推了一杯茶到他面前，这才说出叫他
来的缘由。前一天晚上接到报案，有个舞厅发生聚众斗殴，很多人受了伤。因为
同时涉及交易违禁药品，陈俊祎也跟着刑警扫场。抓回来很多人，其中一个女孩
) ^! y; ~, E) X+ E' v儿经过调查发现是无辜受到牵连。因为她身上受了伤，原本说安排警察送她回去，
$ W/ F8 b2 A4 i' N2 p但女孩儿坚持只要放她走人就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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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A9 T8 O$ l+ r8 r9 R    董大志听到这儿就乐了，忍不住打趣道：“哇，稀罕啊，这么多年单着，终
于还是春心萌动啊！”
7 V. x' J& ?) `! S" Q1 }
8 V! O) D" \. w# _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狗屁，我他妈才懒得理，有这份闲心早把垃圾场改造成
# J( r  _7 T# k2 H9 X. a# c4 a) [救济院了。”

& i& h! ~9 k: P- B/ U2 N    董大志满脸无所谓，说道：“既然和你没关系，那和我更没关系了。”

9 S' v& Z8 u# i) a, ^    “如果她叫邓冰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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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瞬间，董大志像被下了定似的，整个人完全僵住。他不知道感觉到什么，许
多反应在体内‘呼’得翻搅出来，担心、懊恼、着迷，还有兴奋，亦或者只是震
惊。这么多年过去，他已经不再幻想邓冰会再次出现在面前，不再想起她。董大
志以为他已成功把这个女人抛之脑后、忘得干干净净，因为他确实已经好多年没
有想到她，而这绝对不是刮风下雨自然而然发生的事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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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y$ f' X! p, D) w  z6 z2 ^    陈俊祎既警戒又饶富兴致地盯着他的面庞，点点头道：“看你的样子，应该
还记得她是谁。”

1 y" y: {+ W; B' g. M3 U9 O    点滴感觉渐渐渗透回来，将董大志从震惊后的麻木渐渐刺醒——他感到一丝
恐惧，还有一股莫名的期待。他想见她吗？妈的，他不能见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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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陈俊祎没给他时间找到答案，接着问道：“我就一句关于邓冰，她是你亲妹
妹么？”

5 W, v& s3 {! f, S! K2 u9 U( O1 \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不介意陈俊祎问题里隐藏的含义。他身上那点儿事儿，陈
俊祎知道的清清楚楚。“她爸爸是郑孝山的生意合伙人，出车祸意外去世。郑孝
$ b" B+ b& \/ p山娶朱霞时，邓冰已经三岁。”

! F" T3 `/ W6 O% ?    陈俊祎从嗓子眼儿哼了声，“这对郑孝山来说，从来不是问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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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D* k; A; H" N: T* |; h% T    董大志明白陈俊祎的意思，郑孝山名声在外，睡女人方面更是没有任何顾忌，
9 _: k- F( E8 Y对象可以说三教九流，无论身份、地位、贫富，只要长得漂亮有牙就行。董大志
# ]1 h( w1 A8 T2 a1 {的妈是最低贱的那一类代表，而他这个杂种就是郑孝山风流成性的副产品。

    “我也怀疑过，但如果你认识朱霞，就知道那是不可能的。这世界再找不到
1 m1 g4 z; j% C- F* o比她更正经、更清高的人了。”

4 d" z- b  X" j  x    “随你怎么说。”陈俊祎满脸无聊和不屑，他拿起桌子上的电话，“嗨，小
刘，昨儿夜里带回来的那批人，邓冰跟这儿已经没事儿了，你放她走吧。”

    董大志瞪大眼睛，喊道：“你开什么玩笑，我该怎么办！”言语中竟然有着
  B! p5 D) ~' Q$ I和年龄与阅历不相符的慌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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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陈俊祎白他一眼，“你随便。总之，她从这楼里走出去后，就是被卖去窑子
, m  J* y0 a: y/ Z我也不管。”

5 X+ O5 }; x7 t    董大志摇摇晃晃从陈俊祎办公室出来，感觉好像被打了一闷棍似的。他找到
: a1 d% W4 ?9 X+ x2 i9 i一个洗手间，往脸上泼了些凉水，又看看自己满脸的胡渣，破旧的套头衫和地摊
儿上买的牛仔裤。每次见到邓冰，他都是一副衣衫褴褛的落魄模样，这次也没有
* Z0 H) a0 T+ g9 ~# D例外。可是那又怎么样呢？就算他今天西服革履、一丝不苟站在她面前，现实也
5 O2 e" w$ B: w. ~不会有丝毫改变。

    董大志不禁苦笑，无论他如何刻意忘记，其实内心那股久远的痛仍然还在，
伴随着许多早该死去的情绪也死灰复燃——渴望、愤怒、哀怨，还有超越这些之
上的一丝兴奋。他摸了摸眉角，那里有一道浅浅的伤痕，浅到不仔细根本看不出
$ r  {5 J7 ~) }来，就像邓冰对他的影响，疼痛的，隐秘的，缠绵的。这么多年他小心保护着自
- R$ B. L. _5 t, a0 W) Z己不受管束的心迹，可是到头来，还是陷在里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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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二. 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
2 u+ o' b1 J) Y1 a) @    现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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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P+ {) \+ F5 W+ B: e% `% A    邓冰的心情已经恶劣到极点，一晚上和十几个人呆在一间没窗户的大厅里，
满鼻子令人作呕的酒臭、汗臭味道不说，好不容易终于让她走人，跟着一起放出
来的两个猥亵老头竟然又凑上来搭讪骚扰。邓冰瞪着他们鼻翼翕张，这些家伙真
是胆子大，晚上在大厅时就一个劲儿盯着她看，她长这么大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。
- y2 R# k0 ~6 V8 j要是那胡子老头儿再多说一个字，或那个满脸横肉的酒鬼再露出猥亵的表情，她
( B# _7 a% F0 [; Z9 Z一定会上前抓住他们的头重重撞在一起，让他们个个人仰马翻、眼冒金星，哪怕
7 U* Z4 O  K) r- A3 j/ v再被关进警察局也在所不惜！
8 A8 R( d, u! Y
    “美女去哪儿？你身上有伤，我送你一程吧。”胡子老头儿尖着嗓子热心说
- N+ c5 {; q6 u, m  M! O% f道。

    “滚远！”
2 q. p6 K/ w( w, c. Q; X
8 [! t0 Q/ @- u: K$ U    邓冰胳膊绷紧，刚想抬手就听到背后远远一声喊叫，那俩人吓了一跳，越过
邓冰肩头看过去，立刻闭嘴灰溜溜离开。邓冰很是意外，顺着声音回头，一个长
. F  P9 S, e5 |5 \* G手长脚的高个子疾步向她走来。那人穿着牛仔裤和深色帆布鞋，款式简单的黑色
套头衫，袖子松松挽起来，露出满是纹身的茶褐色臂膀。初夏的阳光滑过他闪闪
+ f. Z+ Q5 P! d  B% k9 V/ y发亮的头发，让五官轮廓更显分明清晰。他看起来和以前那么像，又那么不像。

    邓冰杏眼圆睁，一瞬间想逃走又想向他奔去，可到头来什么都没做，只是定
在原地，轻声道：“大志哥哥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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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熟悉的身影，熟悉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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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或许更成熟了些，但仍然是她。董大勇忽然膝盖虚软，差点瘫倒在地，原本
$ m; |7 H' {7 q: R7 F& O快速的脚步慢下来。他有些说不出话，甚至无法呼吸。如今的邓冰已经脱了小女
% M$ u4 H6 @! V9 j- u4 Z孩儿的青涩模样，透出一股性感的味道。标致的心型脸蛋，引人遐思的红唇，还
有一对勾魂慑魄的眼睛。她身上穿着一袭款式时髦的象牙色连衣裙，橘色马甲的
滚边系着一条宽腰带，虽然已经皱巴巴的，却仍然可以强调出她纤细的腰身以及
! q2 c) D: u( i修长的腿部线条。看着她，男人就会想到火辣辣的夜晚和扭绞凌乱的床单。

    邓冰等半天看董大志不说话，只是一味看着她，顿时有些紧张。她不自觉咬
, z2 p# o0 W/ P7 C! X, O了咬下唇，发现董大志阴沉的目光追随她微小的动作，令她更加不自在。邓冰张
6 F- n* p  h9 w: H2 `( B嘴想说话，却不知说些什么引起他的注意。最后，她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微笑，低
  e, _$ u( O3 ?- V9 E声细语说道：“我是邓冰啊，你不记得有我这个妹妹了吧。”

    妈的，好像他真会忘了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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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猛然向前一步，语气不自觉听起来有些严厉，也带有几分责难，“你
+ k# _* ?! }  N9 }' n他妈怎么会被带到局子里？”
* S" I5 d6 y1 d2 [+ u" h" {
! W7 C' d" S2 ~) h* \/ D2 T    董大志突然的爆发让邓冰不由自主后退一步，好像在保护自己不让他的怒气
波及。她万万没想到多年不见，再见后董大志开口就对她发脾气。她有点儿难过，
  |7 d/ Z  \2 M4 D6 z连带着胳膊和腿上的伤口也开始痛起来。她吃不住，身形不由自主摇摇晃晃。董
大志一把抓住她的手臂，胳膊滑到她膝下，另一只搭在她背上，把她抱了个双脚
6 P9 m; r( k# l# I; L悬空。邓冰赶紧抓住他的衣服，受惊的目光迎向他难以解读的黑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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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避开她的目光，大步走到车前，先把她在膝上放稳，然后拉开车门，
像扔袋面粉似的把邓冰塞在副驾座。他‘砰’关上车门，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。
在狭小封闭的空间里，董大志比她以为的还要魁梧，尤其当他斜倚着座位，一手
3 S- ~( x1 f* @' v挤进绷得很紧的牛仔裤里拿钥匙，二头肌顶着袖口，腿部被褪色的牛仔裤衬得及
其不自然。邓冰赶紧移开视线，从皮包里拿出纸巾默默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的汗
水。她其实想拿粉盒来着，早知道会看见董大志，她一定在洗手间补好妆再出来，
* l7 h  G0 N# d* v) C9 a现在自己看上去一定糟糕透了，邓冰强忍着才能不伸手打开遮光板照镜子。

    董大志看着挡风玻璃前端，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办。在他将她抱起来那一刻，
$ U  t' |" y$ t( A) [* j他还觉得这是个明智的举动，毕竟她胳膊和腿上都有伤。可是一旦搂住她，一股
! h# O& h& H% Q0 x0 p4 Y8 M3 s2 l男人的占有欲澎湃而来。抱着她的感觉仍然美妙，穿着丝袜的大腿刚好在他手背
8 C* {% r9 Q& g上弯下去，薄薄的衣群透露出乍起乍落的躯体。董大志不由想起这件裙子里，隐
藏的花边内衣，还有丝绸般光润的皮肤，一股热潮瞬间从心脏涌到浑身血脉里。
2 H9 R! w$ G8 `8 H8 f
& N+ O9 S/ H- a& d# L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句粗话，努力摒弃对邓冰的生理反应。他一手猛地拉住排挡杆，
4 }& h1 L) n* Z4 u: d将车子启动起来。
! B; M! X: K+ e% E% j& ^
    “啊呀！”邓冰没坐稳，嚷了一声赶紧扶住自己。

& K- u+ C  u4 \  s& k% S    看着邓冰小心移动身体重新坐好，董大志问道：“你的伤怎么样？需要去医
院么？”

! ^* o% {5 c# ~    “不用，你把我放到一个酒店就好。”

2 d  z/ ^8 B& `& x    董大志皱眉，“干嘛住酒店？”

- E7 z" N% ~0 V: p    邓冰快速说道：“我身上这伤不能让妈知道，所以学校暂时回不去，家更是
( O4 x) p: i7 u- p) f- Y! j, p不用想。”
0 l4 e5 ^7 _- O" h4 J( ?" c
  x$ F: ?9 f. A5 h2 T% S3 Z! u    邓冰不需要再解释，董大志太了解邓冰的母亲朱霞。这个女人养尊处优，一
& U# C$ d& Q9 W" A辈子没挣过一毛钱也不需要赚一毛钱。小的时候爸妈养，长大之后老公养，老公
死了再找一个老公养，所有时间都用来让自己完美无瑕。其他人没有的她要有，
其他人有的她就追求更好。女儿是她完美生活里的一件展品，一举一动、一言一
- Z6 o4 ?+ X( Q+ @+ W  x行不能有丝毫差错。

; V# p  D4 z3 F# I4 `- R3 y    “昨天晚上怎么回事儿？”要不是亲耳听陈俊祎说出来，董大志无论如何不
/ G) D, a  R, P3 d会相信邓冰会绞进舞厅、毒品和斗殴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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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神情激动道出原委。她本来去参加同学的生日聚餐，坐电梯
去错了楼层，又有人守着电梯口招呼她进舞厅，开始还以为是同学改了地方，和
那些人说了会儿话才意识到岔伙儿。可这时候想走却被缠住，还被劝喝酒，她正
4 X9 {' ?- O* q. I6 l; _6 w准备脱身，其中两个人劝着劝着互相推搡起来，没一会儿就开始拳脚相加。一场
殴斗莫名其妙在她眼前爆发，不知是哪个被揍出一袋子药品，场面更加混乱，酒
瓶和杯子飞溅，她躲得算快却还是受了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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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，警察却把我扣了整整一晚上。”邓冰义愤填膺总结
- r) `0 d8 J/ |  X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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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没有接话，她的版本和陈俊祎告诉他的差不多。他大概能猜到原因，
陈俊祎查审案子的时候看到邓冰的资料留了心，把她拘到警局也是为着安全着想。
. x+ f# n! h0 k- Q这让董大志想起一件事儿，“你在酒店打算住多久？”
- L! ?; [. Y( F. T# |/ w
    “不知道，包扎时我问过医护人员，伤口还好，应该几天就能去掉绷带。肯
定会留下疤，不过用粉底遮遮应该问题不大。实在不行，穿长裤长袖也能应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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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w; ^4 @( k. ]  y6 B. p) ~+ M    “那要多少天？”董大志皱眉坚持要她给个结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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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K1 ~- J8 L7 o1 e3 V7 Y1 z    邓冰会错了意，轻松回应道：“放心，我卡里钱足够应付。”

    董大志满脸厌烦，“可不是么，你他妈什么时候缺过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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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瑟缩一下，一脸受伤的样子，扭过脸假装看着窗户外的风景。

4 k; n5 Z, ~% z- ]2 M7 w8 d    看到她的反应，董大志的表情变了。他正要说些别的，但邓冰忽然回头，对
着他尖锐地喊道：“我如何生活、谁来付帐，都不关你事。我不在乎你的意见，
' b* h2 s; |! }+ a/ q# J你没有权利对我阴阳怪气。”
% K$ D& D& U& S
2 o9 g$ @- f9 V1 `2 {    “嗨，我不是在凶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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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C! f& `' Q0 v4 G" c' F    “你一直在凶我。”
. f  C6 o( B9 U% V
    他们一路再没有说话，直到董大志将车停在一个住宅小区。邓冰疑惑地看看
5 M2 ^0 ]8 G& B, I# Y! @, x: I3 v7 V周围，几栋半新不旧的小高层围着一个中心花园，道路两旁零星栽着几棵小树。
虽然已经过了上班高峰，来来往往的人群仍然络绎不绝，一点儿不显得冷清。围
7 L0 r8 m" f5 y2 I! b4 M着小区的巷子，摆了很多卖日常生活用品的摊位，虽然看着凌乱不堪，但交通便
; |4 R: j( w/ v% A6 [利，下楼吃喝玩乐一应俱全，步行就可以解决大部分生活需求，很适合年轻人居
住。事实上，从到处都是出租、招租的牌子也可以看出，住在这里的人没有多少
当地人，大部分都是从外地来的打工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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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w! ]- M0 U, b4 \( s    邓冰问道：“我们在哪儿？”
1 T9 I  @0 \5 ^* N/ @6 Z: k' C
- S' c2 x! x& L    “我家。”看着邓冰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，董大志问：“有什么问题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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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~& s2 U2 w& I1 w" v    “你从见到我就凶巴巴了一路，没想到你竟然会邀请我来你家里。”邓冰的
面颊有些泛红，声音透着掩藏不住的惊喜，跟着董大志来家门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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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拿出钥匙，打开门示意她先进。刚迈了一步，邓冰好像撞着一面无形
的墙，脚步戛然而止，让他措不及防差点儿撞到邓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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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n6 [, q2 w; x2 R    屋子里，周欣竟然没走，不仅如此，她还当这是自己家似的，窝在沙发上一
边吃着薯片一边看着电视。

    董大志黑眸一寒，“早上不是说让你起床就离开的么！”

    周欣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邓冰，客客气气对董大志道：“我想等等你，说不
8 `( X2 P7 \- m! ^$ s# P定你还要继续呢！这女孩儿看着面生，一点儿经验也没有，要不要我留下来，教
; T) k* K4 K7 Y. Q她怎么做不说，还能俩人一起伺候你。”
* K. w1 S+ F' ^: k2 M. O
% Y0 q; X4 u7 d+ X0 l1 G) {3 o4 Z    邓冰顿时涨红了脸，“我……我不是……”

    董大志跨步上前，从皮夹里抽出两百块钱，连着皮包鞋子一股脑儿塞到周欣
/ O+ K* t9 J. d6 `) j, V手里，提起她就往门外推，然后砰把门锁住。之后他看也不看邓冰，朝卧室走去。
  }( y4 o% ^( }: d一边走一边说道：“酒店那种地方不适合单身女人住，这些天你呆这儿吧。这里
还算安静和方便，要买什么了楼下有个小超市，不过天黑不要出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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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睡这儿？”邓冰看看四周，虽然这个公寓的房间不小，可明显只有一间卧
室。她的脸有些微微发烫。“但是……”她的嗓音逐渐减弱、消失，不知说什么
好，也许她希望他会打断她的话。
9 U# g: z' W) p/ D. E
    “别想歪了，我要出门。”董大志的面容紧绷、声调平板。他又恢复成刚才
见到她时的吓人样子，平静的脸孔和冷漠的眼神像是在他们之间筑起铜墙铁壁。
1 G6 T! n* g: P6 a# L, ?他拿出一个旅行袋开始往进塞衣服，简单收拾好后就朝门口走，直到打开门才又
说道：“这里有把钥匙你收好，离开后把钥匙留给隔壁的赵奶奶就好。”

7 |  J4 @2 a* ?+ C    邓冰不敢相信董大志就这么把她撩在家里转身走人了，这么多年过去，他竟
然一点儿没变。邓冰有些泄气，刚要坐下来，想起那个高挑妖艳的女人，到底还
是选择退后。她扔下手袋，开始在屋内踱步。他没变，并不表示她也没变。去他
的董大志，过去也许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，那是因为单纯无知，但现在完全是另
外一回事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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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来来回回走了几十圈，受伤的腿到底让邓冰停下脚步。她环顾房间，发现自
己竟然找不到一处能坐的地方。邓冰一脸坚决，对着空屋子大喊：“跑得那么快，
真是聪明呢！不过，这次休想唬住我，你不会得逞的！”
* @% L9 G0 Y5 I0 Z% F6 @
3 V" Y) J1 G5 w8 F4 |' T2 S7 Q    她狠狠‘哼’了声，董大志虽然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，邓冰却没有错过
# C8 Y- R5 V8 n' P9 U他告诉她这是他家时，他眼神中迅速遮掩的讯息。或许他们多年未见，但有些事
情他没忘，就像他曾经告诉她的一样。她绝不会放弃，也绝不会乖乖地逆来顺受，
傻不拉叽受他摆布。
) l" _; n2 o. U/ V
/ M" ?% \/ S) l    邓冰拿出手机，脑子里开始飞速思索接下来的计划。与此同时，另一个小小
的声音在耳边萦绕，那声音很熟悉，几乎伴随着邓冰成长的记忆，她一直想摒弃、
0 M' {* b+ I- J1 ?- B" n想遗忘，但却无能为力——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

    他怎么就又把她甩在一边？董大志不敢相信这是他做出来的事儿。虽然看上
$ U7 A  |8 j' j, c" T4 G2 W5 a  o( ~去他很从容，其实内心知道，自己这么做和逃跑没区别。让邓冰撞着周欣就已经
够尴尬了，他还一句解释都没有就把她单独撂家里。

    董大志第一天见到她时就和她约定不会离开，可那时年轻气盛，根本不知道
8 K/ V7 m. x# g2 E# X- }! i承诺的是什么。虽然他从不质疑违背约定是为了邓冰着想，然而改变不了的事实
7 g% X- N# a6 ]1 E. C是他一次又一次走进她的生活，一次又一次狼狈离开。无论理由再冠冕堂皇，是
- x2 a5 H* Z: T4 Z7 c5 T他辜负了邓冰，这一点董大志比任何人都清楚。

! l0 d. [; n/ h8 g/ ^    他从没奢望邓冰有一天会站在他的家里，虽然寒碜简陋，但却完全属于自己。
+ a3 ~9 R5 Q) i; C那感觉说不上是吸引还是痛苦，总之有些受不了。跟邓冰再次相遇，打开了储存
已久的记忆匣子。距离第一次不告而别，有多长时间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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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. 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！
" L1 t! |) v% ]& P' g. F' Y    十二年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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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收了胡闹的性子，竟然真的拿起书本用功起来。寄宿学校的生活和董
2 a9 Q: d; K4 e/ m0 y( K. O% ?# F+ |大志以为的有些出入，虽然周围同学的家庭清一色非富则贵，可这会儿的男生已
经有了很强的自我意识，大家各有各的圈子，没什么人给董大志额外关注。所幸
他适应力强、交际手腕不错，倒也结交了一群死党。韩道诚性格有些孤僻古怪，
他在班里品学兼优、为人彬彬有礼，可偏偏走得近的是最不入流的何宝山。平时
+ q5 _1 m3 F& N/ D3 b3 C3 l& Q6 y和韩道诚混在一起，两个人一文一武倒是配合默契。
7 Z2 u! M+ P# u( q
    董大志入学没几天，就被这俩人收归旗下。韩道诚也是母亲早逝，家里只有
; Z: P9 |- A4 m6 L7 R$ d# A个医生老爹，平时忙得根本不着家，偌大的房子里大部分只有韩道诚。每逢周末
或者放假，董大志在韩道诚家里混得时间反而更多些。这很容易，韩道诚只是用
他一贯彬彬有礼的态度，诚恳认真地对郑孝山道：“郑伯伯，大志很聪明，学得
快，我很乐意帮他的，您放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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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d  w" K' T6 M7 G    郑孝山知道他和韩道诚、何宝山交好后，也没多说什么，只是私下给他一张
9 T. D7 L/ R. E' V0 t1 Z5 E9 f银行卡，语重心长道：“有了朋友就需要交际，要交际就得花钱，希望你善加利
7 H% n) L7 l: V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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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对于扩大朋友圈子和自己的知名度并不热衷，他留下来的唯一原因是
# C- N7 W. z! c$ b邓冰。不用很长时间他就明白邓冰为什么欢迎他的到来，朱霞对这个女儿若非不
/ O* J: e+ Y7 [# T; ^# D理不睬就是尖锐地出言斥责，然而有外人在场时，她又一副母慈女爱的样子。因
% Y1 l7 {& G8 C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外人，而且还是朱霞打心眼儿里瞧不起的外人，有董大志在
( U6 g9 B: M, P3 m( J家她总是比较克制。不止一次，他撞着邓冰低着头、像是在认错又像在走神，令
朱霞恼怒得忍无可忍，可又不能当着他的面训斥。
5 K7 ~+ c$ b. I: p* K
- S* s3 w1 ~0 e# O! X% ~    邓冰甜美可人、心地善良，董大志乐于做她和她母亲之间的挡箭牌，给她一
% D  l& a  V& K  L4 R点点保护。其实严格说起来他并没有多少机会看到她，两人上不同的寄宿学校，
4 ~4 n: |# h( s! q5 e8 Y都是到周末才回来，而回来的大部分时间，邓冰也被各种学习班占满。寒暑假时，
她又会被爷爷奶奶接走。董大志几乎记得每一次和邓冰见面的情形，同时内心忍
不住涌起微笑的冲动。当然，他隐藏得很好，没人能够看出他对邓冰的关心。平
7 r, p; r+ X2 h时最多不带表情看看她，点点头附和或者打个照顾而已。

  d0 B: H3 D7 Y3 P: T. g1 v    这样的日子怎样也算不上辛苦，然而随着时间推移，这个妹妹的存在有如芒
# g" e0 k# c" F6 F刺在背，带给他无穷无尽、不得纾解的渴求。他在韩道诚家里呆的时间越来越多，
有时候甚至彻夜不归，就连郑孝山夫妇也习惯了他很少在家的状态。

    端午这天放大假，董大志、韩道诚、何宝山三个人又在外玩了个通宵。他醉
醺醺回了家倒头就睡，睁眼儿已经下午三点。董大志懒洋洋爬起来，冲了个澡才
觉得精神恢复过来，刚说下楼找些东西填肚子，却发现邓冰的房间门竟然是敞开
( \7 m8 b/ h) K5 J2 ?9 `7 {着。
6 j# ], V1 `' f1 }6 [1 L6 o9 p
    从走廊的窗户望出去，郑朱两人的车没有停在外面，家里倒是头回就他们俩
! p/ o$ |- ?- z( M$ ^# ]在家。董大志往邓冰房间又走了几步，听到屋里传出气急败坏骂人声。他禁不住
; A8 `5 R! i' |好奇探头瞧进屋里，邓冰没有注意身后的董大志。她身体前倾，收拢双腿跪在地
上，视线投向柜子底下，富有光泽的黑色长发几乎垂落到地上，董大志可以清楚
* F* \8 B3 W0 X; o看到她从脖颈到臀部的优美弧线，苗条纤细的身形。他猜这和朱霞的功劳分不开，
邓冰正值青春期猛涨身体，朱霞却因为她脸上的婴儿肥还没完全褪去而严格控制
她的饮食，最狠的一次一个星期邓冰都只能用苹果度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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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C1 r$ N# o" z) c    他故意咳嗽了一下，在门口闲聊似地问：“嗨，怎么了？”

    邓冰听到董大志的声音很是意外，中午和母亲从爷爷家回来时，她们都以为
6 m8 l$ M/ D0 O! C家里没人。最近这段时间，节假日从来不是董大志在家的点儿。

    邓冰蹙起柳眉道：“有麻烦了呗！”接着恶狠狠说：“年糕叼着我的钥匙藏
在柜子底下，我打不过他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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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E$ {$ s; z, U/ v# f' f; }    ‘年糕’是家里一只玳瑁猫，每天的任务就是吃喝拉撒睡。董大志笑了笑，
“这年糕脾气可真糟糕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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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V; n/ j) @! g$ H* @+ X   

1 |; S. [# ?3 `$ @. O) s' G5 z

邓冰揉着手臂嗯了声表示同意，“他表达得很清楚了。”
9 z$ M3 K% F" u( e" }1 m
    董大志犹豫了下，谨慎地迈腿走进邓冰的房间。这是他第一次进入二楼的其
% P4 [* d, f) f他房间，米黄色的房间被布置的非常女性化。邓冰有许多书和照片，墙壁上更是
满布各种证书和奖状。他在她旁边蹲下来，朝柜子底部看了看，然后直起腰道：
“你把他怎么了，让他这么害怕？”

$ e0 Z: Z5 c+ i& b$ x    “我只是拿钥匙链在他面前晃了晃，他就以为那是他的了。”邓冰既生气又
委屈，可也知道不该和只猫较劲儿，她问道：“我们要怎么做？”

9 c- s" ?6 m# x4 z    “处置这只猫？”董大志绷着脸，严肃说道：“我们可以宰了他，一劳永逸。”

    “嗨，一点都不好笑，董大志先生。”董大志的确没有露出微笑，但邓冰感
觉他心底在偷笑。
( p5 |, X0 @/ ~
) y0 o) e% M8 }    “我不是在开玩笑。”

& r3 q# B+ `4 o2 M' j2 g8 G    邓冰急忙挺身挡在他前面，“我会自行处理，你可以走了。”

4 ]; H( {# I+ A) M$ B0 W7 _. w/ H    董大志撇了撇嘴角，道：“你用网球拍将他逼到角落，然后我可以抓住他，
" D# P# T: E9 H/ T把钥匙拿回来。”

    有了董大志帮忙，两人很快就制服住年糕，但董大志张开双臂把猫放开时，
; F# h: t8 I. \' b$ q年糕的反应出人意料。他显然对被抓住非常愤怒并一心要对这个始作俑者复仇，
, i- q$ i: h& c$ Q) c/ p' b逮着机会，快速伸出爪子往董大志眼睛划去。
3 K9 m, b; L# q( V
' l9 I9 b" G% _; a0 E7 T2 B    “啊哟！”董大志半坐到地上，用手捂住眼睛，年糕得意洋洋地喵喵大叫，
: D5 k' Q; c- i% X: d飞速逃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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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哥哥，你没事儿吧？”邓冰担忧地爬到他跟前，跨坐在他腿上，使劲儿拉
扯他捂着眼睛的手，“大志哥哥，让我看一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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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?5 r( b1 M: \4 U    董大志揉着眼睛说道：“我没事。”

    “让我看一下。”邓冰又说了一遍，捧住他的头不让他躲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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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o3 Y; ^; j, o6 W0 a    “我会把那只猫捉到，然后宰了他。”董大志喃喃道，任凭她转过他的脸庞。
! X. H2 P5 n, ]; Q& \# [, s
* `% `3 M8 f# z, M- q    “你不能这样做。”邓冰温柔地检查他黑色眉头下缘的细小伤口，用衣袖轻
轻抹掉一滴血。她松了一口气，指尖滑过他的眉心一路来到下颚，轻触鼻尖笑着
说：“幸好年糕没瞄准，你的眼睛没事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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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~" a* }6 O2 y    “我很高兴你觉得好笑。”董大志咕哝道，眼中疑惑退去，露出几乎像是愉
快的眼神。
! r% t$ V" M$ z% k- o( l' j( ?
; H+ i. A" }# B. F    邓冰逸出更多笑声，好像冒出池塘水面的泡泡，生机勃勃、令他着迷。

    邓冰抬手，专心致志整理他的头发，起初根本没想到坐在董大志腿上与礼不
# Q! C  |$ n/ G! c2 m  d6 v+ w8 L% h合。直到她发现董大志眼眸里斑斓的黑色，以及下颚长出淡淡的胡茬时，这才意
识到离他有多近。董大志身上带着沐浴过后的清爽气息，再仔细闻一闻，还蕴含
着温暖诱人的男性味道。不仅如此，身下强壮有力的肌肉，吹拂在脸上炙热的呼
# Y3 z. e# n% m/ P1 \吸，都传出灼烫的体热。邓冰虽然还在上初中，但对男女之事也知道七七八八，
无言的吸引令她大吃一惊，不禁有些仓皇失措。

! K  y7 O' `8 p0 Q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那双独特的眼睛困惑却又充满温柔。他伸出手，缓慢地将
* A. V; `  T0 E/ S她拉近，一只手搂住她的脑袋。令邓冰不解的，他把她的头压在肩上，把玩她颈
) I  p. G8 w# H% M背几绺松脱的发丝。自从第一天晚上逮着他开溜，他们就再没如此接近过。邓冰
上次就发觉她喜欢偎倚在他怀里，她像小狗般往董大志胳膊里又钻了点儿，晕晕
然的感觉由脊椎一路往全身扩散。

0 H% L8 `9 @( Q' H    当邓冰的手指梳过他的头发，董大志的呼吸随之不规律起来，一股奇异而且
- e: t/ d/ v; q7 t% |* D6 {沉重的感觉席卷全身。他的心脏剧烈跳动，如果声音再大一点，就称得上震耳欲
5 w% _- T( u# w# v聋了。董大志既恼怒又兴奋地抱着邓冰纤细的身躯，他很容易就能翻身压倒她，
) A  w) L4 ^; b7 {! l2 x4 M( N让她陷入厚厚的地毯中。然而，他强力控制自己，抓住她两只纤细的手腕放在胸
前，原本只是阻止她的碰触，却没想到手心里，邓冰的皮肤滑腻温暖，指尖甚至
1 Z- Q: h' K1 f% e: U" E  B. b; r可以感觉到脉搏的细致跳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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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暗骂一声，知道他不能碰她。尽管充满无可否认的吸引，邓冰毕竟仍
* i1 B# W2 |* U然未成年。他松开她的手，牢牢握住她的上臂，猛地把她从大腿上推开。董大志
觉得有些气喘，好像这么做耗费了他很大的力气。他站起身从地上捡起年糕刚才
叼在嘴里的钥匙，一言不发递还给邓冰。
% h5 O$ {5 f8 L" h* H
& M! X9 H0 y; Z; ~    邓冰起初有些不知所措，从眼睫毛上看过去，董大勇眼底的火焰依然明亮。
可刚才还是一副轻轻松松和她调笑的模样，怎么眨眼就好像变了个人，冰冷而疏
8 {8 U: K, h  B! g1 v# q. R远。她不确定地说：“嗯，我得出去。”

    “我也是。”董大志沙哑的嗓音听上去有些古怪。
% A/ G) D8 {) m: z  Q# n* r
) w# A, K' `6 D" G% j" s1 h    两人一起出了门，走在光天化日之下，董大志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有些放松。
可刚走到马路，他就突然从邓冰身边退开半步和她拉开距离。董大志注视着邓冰
的身后，面色有点畏怯，和以前那种无所顾忌的态度截然不同。

" w3 R, e& h3 P( Y1 z    邓冰纳闷着回转身子，朱霞像个幽灵般站在一株法桐前，阴沉的眼光默默望
+ H# q+ z9 t, t7 }1 U着他们两个人，苍白的脸上一无表情，令她看起来好像一尊被遗忘已久的雕像，
冷峻吓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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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e' g3 D& e1 @! E9 x    “妈。”邓冰规规矩矩打了个招呼，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什么，但还是微微有
+ |4 P  _' ~! `0 E/ k些脸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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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朱霞机械地点点头，用空洞的声音说道：“快吃晚饭了！”说完她就转身回
屋。

: O0 c- z. q3 c0 a  @    太阳已经下山，天边仍然绯红一片，朱霞瘦长的影子在晚霞照耀下向前移动，
  i; s7 B, m7 a给人一种妖异怪诞的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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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你快点儿回去吧！”董大勇的声调显得有些无精打采，眼睛里有抹深思的
神情，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。

8 l% s+ q5 U* e    果然，当天晚上邓冰被接回爷爷家，董大志随后被传唤到郑孝山的书房。朱
霞坐在他旁边，不急不徐缓缓说道：“听说你在学校混得不错，成绩上升很快，
还交了很多朋友。你很像郑孝山的儿子，聪明、执着，只要有你老子一半的手段
和心思，将来衣食无忧不是问题。讨了他的欢心，再有他的资金和资源，说不定
+ c0 J0 r) S, G, w) l1 {/ |, [也能做出份事业。”

; I3 `2 l0 o3 U( Q( |    董大志看看坐在一边的郑孝山，他平静如水，脸上没有丝毫表情。董大志知
. O: D6 g. {1 P道无论这场谈话的目的如何，郑孝山都选择站在朱霞一边，用沉默表示对她的支
持和接受。明白自己将不会得到郑孝山任何帮助，董大志也不再维持小心翼翼的
态度，非常干脆地说道：“我他妈才不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

    “你他妈只能在乎他的钱和狗屁资源！”朱霞立刻吼斥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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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她的这一吼顿时让董大志惊住了，自从第一天的羞辱之后，朱霞对他的态度
+ I* a+ B; \3 C0 x7 E- j; x都是漠视和冷淡，这还是头一次又将全副注意力放在他身上，甚至失态飙出脏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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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朱霞显然还没说完，一个字一个字恶狠狠道：“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
  [5 r4 E; Z5 ]6 |$ |, I算盘，现在就清清楚楚告诉你，离我女儿远远的，你碰都不能碰，不，你想都不
能想。你就算在这屋里住的时间再长、成绩再优秀、前途再光明，你也不过是件
$ h# C' m5 k: O$ w我们捡回来的垃圾，一个妓女的私生子！你一无所有，劣迹斑斑，必须靠郑孝山
! x6 q9 N5 c( Y3 E- ~, s+ L6 o的保护才能免于牢狱之灾。你给我记清楚，我女儿绝对不会和你在一起。”

    那一瞬间，董大志恍然大悟，原来朱霞知道！他对邓冰有过很多想法，但是
0 i2 j6 r" X% q7 o  v$ Z% s0 F% T没有一个与未来有关。拥有邓冰的愿望不可能成真，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内。他心
知肚明，一切深入接触都会以灾难告结，但那消除了不了董大志对她的渴望。从
见到邓冰的那一刻起，他就想要她，强烈的渴求仿佛从肌肉的每个毛孔散发出来。

0 D( J, d6 Z' O1 x+ q( z    他想要她，又想要更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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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无论希望再渺茫，董大志觉得总是要试试才对得起这份心思。他不笨也愿意
改变，从住进这栋房子的第一天起他就在观察郑孝山和朱霞的生活。他想等邓冰
2 }6 C6 ]$ x( Z0 J长大，等自己长大。郑孝山给朱霞的，他也可以给邓冰。董大志小心隐藏他的心
0 N4 P. w+ k# }' Z% D思，尤其在郑朱两人面前。他本以为这是很容易的事儿，毕竟他们从未正眼看过
他，要么把他当成背景，要么对他故意视而不见，董大志为此常常暗自庆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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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然而，他错得不能再错。朱霞和郑孝山都是已经聪明成精的人物，他一个十
几岁的毛头小伙儿怎么可能能在他们面前藏住他的秘密，更不可能有他们玩手段
和心机的水平。朱霞训斥完后，随即要求他回房间收拾行囊，接着郑孝山带着他
$ l1 e0 K1 O( `1 l1 k. @+ O1 b离开，他甚至没有机会和邓冰说再见。
( C. K$ x$ w# |# j
    郑孝山已经安排好一个学校附近的小公寓让他居住，里面家俱一应俱全。董
6 Z9 M% b5 w3 V- k. A大志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做好这一切，想来有钱确实好办事。

    安定下来后，郑孝山这才开口问道：“嗯，关于邓冰，你没碰过她吧？”

    董大志还没从朱霞的训斥中回过神，乍一听郑孝山的问题，他才猛然抬头，
' ]$ ?+ N4 [7 X& a1 e/ r“你说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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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郑孝山好笑地说：“这有什么吃惊的，我早就看出你喜欢她。”
. T- ~% m7 @" N' ~# t+ y! s# I5 a
, Y. `' p4 T% Y! a; c5 h6 E    董大志有些泄气，“我不知道那么明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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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对我而言吧，别忘了我是做社交网络大数据的，靠的就是玩弄人们的感情
+ [/ u! d8 n% E赚钱。”郑孝山停顿一下，追问道：“怎么样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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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没怎么样！”董大志看着窗外，无奈承认，“可是我喜欢她，谁能不呢？”
9 t% Q" F6 b' G
    郑孝山点点头，一副安慰的语气说道：“记得才接你回家时，我让你琢磨想
要点儿什么，邓冰这选择其实不错，我并不反对，但朱霞对你偏见太深，这条路
5 x/ }, o( `% |看来行不通。不过，碰不着就碰不着了，也别泄气，外面多的是邓冰这样的女娃
儿。照你现在的努力和情况，即使没有邓冰，以后找个和邓冰差不多的，也不会
+ r! y/ ]# g* P是难事儿。”

    董大志这会儿已经了解这个称之为父亲的人，郑孝山对他没有感情可言，更
2 X* p& H( B; o' h: n不关心他这个人的死活，但只要他是他的儿子，就不能忽视他的利用价值。撩昨
天董大志也会不介意，毕竟邓冰的母亲和他是夫妻，只要有可能能帮他得到邓冰，
他什么都可以忍受，包括这个深恶痛绝的父亲，可现在说什么都没了意义。

    董大志选择了另外一条路，一条真正属于他自己的路。高中毕业后，他迫不
及待参军，很快就和郑孝山切断联系，和邓冰切断联系，和这段笑话似的日子切
- H# \5 I7 `9 S7 n% O2 o& Q$ }断联系。

    那一别，就是五年。

四. 我哪有资格当你哥哥。
: ^* I. O3 v$ x" q; x    七年前

" J! l" ^3 A+ k- Q3 O7 N' T# a    邓冰刚走到街口就发现董大志在门口守望徘徊。认出他的一瞬间，她欣喜万
4 m1 [+ U! K% p. i9 u* C3 `分，不由自主加快脚步向他飞奔，可少女的矜持让她跑了两步就定在原地不动，
5 ~' ]% ^, v* V1 Z8 G: h6 p( x只呆呆地仔细观察。五年的时间让董大志变化很大，他又高了些、壮了些，原本
很青春的中分斜刘海儿发型现在变成板寸，黝黑粗犷的五官让他看上去更显刚毅
和沉稳。
  W3 H# S2 o# ?  o5 C0 ~6 F$ z+ F
    邓冰对董大志的不告而别充满疑惑，没想到他会悄无声息离开家、离开她。
7 N" U! {* i7 L- U1 X她不知道父母在其中充当的角色，他们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他走了。邓冰如果多问
/ l" o1 s6 l1 h  J. L& M+ w) l两句，朱霞就会严厉制止。开始几天她还指望董大志和她联系，可最终只能接受
. Q7 u4 [9 P) X: U) c% ?. V, H/ b8 E- N事实——大志哥哥走了，连声再见都没说。她暗地里哭了好几个晚上，也承认自
己表现得很傻气，可她就是感觉像被董大志抛弃了似的，他明明和她有约定。

    “都到门口了，干嘛不进来？”看着董大志准备抬脚离开，邓冰在他背后喊
- i9 I: v. a, K5 \7 |/ b了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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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愣了下，停下步伐转身面对她。邓冰背光站着，他看不清楚五官，但
午后灿烂的阳光包围着她，单薄的白衬衫变得透明，显露出纤细丰满的身型。董
大志喉头一紧，只觉得血液抽离头脑，身体也有些摇晃，邓冰比他离开时出落地
更加美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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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期待地扬起柳眉，但董大志眼神深不可测，双手插在口袋，全身紧绷，
  h4 x$ E- D+ t文风不动。仿佛知道他的顾虑，邓冰补充说道：“他们都在医院，今天回不来了。”
$ H" _  V6 O5 M. N2 S3 l
% b1 m1 ~+ }$ ]$ \9 `  b# b    跟着邓冰再次进入这个富丽堂皇的家，董大志不知道事情变得更好还是更糟，
% y9 d, p/ K' i( J9 [+ Y! Y: t一切都还和他第一次进来时一样，甚至连座机电话下的丝巾都没改变。邓冰脱掉
帽子，拨弄了下头绳，熟练地将一根发夹插入辫子里，但还是有那么几缕发丝不
; a+ _3 W) E( a- {听使唤散落出来。她也不多说，脱了鞋子光着脚丫走到厨房，从冰箱里拿出苹果、
菠萝和一个柠檬，快速将苹果和菠萝去皮，砰砰砰切成小块后，一股脑儿放入榨
5 C3 ]* G7 M) a' P$ L; P汁机中。趁着榨汁机轰隆隆工作，邓冰洗好两个杯子，将榨汁倒到杯子里，挤上
柠檬。

    她抬眼看看董大志，问道：“要冰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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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愣了愣，一时不知如何反应，“要……不要……”

) i5 L" \% N* s1 i- G    邓冰笑了笑，从容地往俩人杯子里放入冰块，坐下来递了一杯给他。“说说
啊，这些年你都躲到哪里去了？你退伍之后，爸妈就再没你的消息了。”
. K9 |$ p5 L& J% ~5 ^6 t, u
7 W7 V- _% e; _* A4 ]    自从书房一席谈之后，董大志就绝了对这家人的所有念头。参军只是个过渡，
他需要另外一个两年重新找到自己想要什么，和梦想无关，只是纯粹的生存和生
" @/ p: a7 l. d  P, i& L% Q活。退伍后不久，他隐名埋姓在一家拳馆找到工作，开始只是给初学者当教练学
6 c% R" I- o9 u( r3 N& X  Y习抱架，亦或者给比赛选手当人肉桩。董大志对谁都有股狠劲儿，包括他自己，
1 D5 }" d( l* v! G) W所以这个打和被打的活儿倒是让他做得有声有色，过了没多久他也开始上场。
2 t5 {' @4 t6 m2 ~, l) A* g- e$ n4 [
# {6 Q4 d# ^8 L0 t/ J0 u    日子就这么平淡无奇进行着，三天前一个自称赵芸的女士忽然来到他面前，
亮了警察的身份后，告诉他郑孝山正满世界找他。不是因为爱心爆棚，而是郑孝
: I9 z3 W  d( @' P山肾出了毛病，需要肾源做移植。他财大气粗，不缺钱找个健康的肾，也不缺孩
, k. c& ?3 |9 ]: j+ ^1 ]5 w3 |子给他一个匹配的肾，可想找个心甘情愿的就是另外一回事儿。董大志知道后，
( @9 h  A9 S" \0 q: N8 ?3 c' r第一反应是仰天大笑，没想到郑孝山竟然有一天会需要他的‘资源’。

    赵芸极力劝说，毕竟郑孝山是他亲生父亲。董大志只是拒绝：“我死了他连
眼皮都不会动一动，你说我会救他么？有其父必有其子，没错，我果然是郑孝山
亲生的。”

& F  E: y* q  m/ Y; c. R  F    虽然董大志拒绝救人，但心里的那份惦记却死灰复燃。起初他努力不去想邓
: N, F# V0 m' d8 e8 [9 q, n冰，因为与之相连的还有他被朱霞训斥的屈辱和痛苦。现在，董大志已经感受不
到当年那股深切的心痛和愤怒。那是好久以前的事，他不过一个十八岁的毛头小
. P4 X% V) t  M9 a/ h伙儿而已，正是情绪最敏感、最容易翻腾的时期，如今早已免疫。要知道，从郑
5 z; L4 f# ]. Q+ E. A- |) }家离开这些年，他一直在受伤、恢复、再受伤、再恢复中度过。现在的他明智许
多，也刚毅许多，事实上他已经不相信任何事情能伤害他。

    然而，他仍然很好奇，现在的邓冰是什么样子？他还认得出她么？他发现，
5 y( A# S8 |- B# s8 t* f想知道答案的渴望远超过他可能再次面对郑孝山和朱霞的痛苦。所以，他回来了。
而邓冰也长大了，不仅不再是瘦弱纤细、娇小柔弱的小女孩儿，而且出落的亭亭
& Z; \1 G1 l0 ]( H5 K9 R: D1 z玉立，浑身散发诱人光芒，全然一副天之娇女的从容模样，简单的‘要冰么？’
三个字，就能问得他结结巴巴、措手不及。董大志只觉得和她的距离越来越遥远，
他能指望什么呢？从他走出郑家的那一刻，就注定这样的结局。

    邓冰打断董大志的思绪，开口问道：“你听说了？”她并不奇怪为何董大志
在一别数年后，挑这个时候再次出现在家门口。

$ V% O9 T* K. ~) s6 f2 K2 S4 T    董大志抓着凌乱的头发，点点头，“他怎么样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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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毫不隐瞒，语气沉重地说道：“我们守了两天，医生说手术进行得很顺
利，所以我才回来的，希望爸爸能挺过这一关。不管有什么错，对不起多少人，
. C2 `2 ]8 S$ c% }/ L+ B( j) I/ V8 {7 L他对我一直很好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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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那是因为你是朱霞的孩子，董大志没有说出来，表面也不为所动，“他那么
本事的人，要什么都会有人愿意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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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并不意外董大志的反应，继而问道：“知道冯鼎言么？”
; M: @% Z% U- F7 r# i) k
4 j: G' ?1 e) }4 `    董大志‘嗯’了声，入伍那两年虽然封闭，但并不表示与世隔绝。冯鼎言是
4 ]2 _  G0 N/ y  {/ M' W继董大志之后，被曝光出的第二个儿子。不同的是，冯鼎言的妈是郑孝山的同学，
! s& M( K2 n0 ?2 T当着情人的同时，没耽误自己找丈夫嫁人。冯鼎言知道后，根本没管这一对是亲
" ~5 w0 T# Y9 E% a爹亲妈，不仅把俩人堵在卧室里，还狠狠和郑孝山打了一架。最后，更是光天化
/ Z) Z/ h! B1 ]日之下把他们轰出家门，没一个星期就便天下皆知。

    邓冰叹口气，无奈地说：“所以你的反应还算好，冯鼎言就差放烟花庆祝了。
爸妈也没办法，只能寄希望其他渠道。好在幸运，到底找到一个匹配的，前些天
家里简直乱成一锅粥，现在总算可以看到恢复的可能了。”

; u( M/ p  I$ {& f6 S    等着医救的病人固然受苦受难受折磨，而守着病人的亲人，生活也一样会被
9 u* e. I6 d8 Z% ]- ]) g搅个天翻地覆，哪个家庭都不例外。董大志当然也知道，所以才忍不住回来看看。
7 M  }2 l, f) f7 z. U9 A他又仔细瞅了瞅邓冰，终于问出他最关心的问题：“你还好？”

3 N, |5 d& X7 C    邓冰凝神盯着董大志几秒，好像在问‘你是问抛弃我的这些年，还是爸爸出
: J3 b7 L6 o$ n* {! B2 D事之后这几天？’董大志有些紧张，虽然心里有无数版本的说辞，可真正面对邓
) ^: _7 p6 ]+ y' f8 ^冰，他才发现自己还没准备好如何解释当年的不告而别。

    然而邓冰并没有像他以为的，问出任何令他尴尬的问题，只是轻松说道：
“我其实知道的也很晚了，妈一直没告诉我爸生病住院的事儿，怕影响我高考。”

    噢，是了，转眼邓冰也已经高三毕业，他抢先问道：“你考得如何？”

# Q6 V! q, J6 P2 c6 A! K% t  h$ b    邓冰一副无所谓的样子，“我妈没抱怨。”

1 g9 w5 m2 _% \  L0 R! P    董大志挥挥手，“既然这么说，那应该是很好了，恭喜。”
% l% v, F& Z/ i; u; ~, N9 Y2 w
: x3 @" ^% _1 _+ C$ i/ W9 \    邓冰斜着脑袋打量他，好像在掂量他这话的真心程度。她大胆上前一步，声
; I4 T( l' M  n音没抬得特别高，但脸上的表情却慑人心魂，“亲我一下道恭喜？”

" m2 \: H9 E( u- e; ^  l" C    屋内一片寂静。
& ?; d) c9 W2 b+ r. O5 H
9 d) G1 {6 o" W( K; \. s. t    董大志像是被痛击一拳似的退缩了下，阴郁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马上逃遁的
样子。他满脸惊惧，“不行。”

    然而只是片刻的功夫，董大志迈步来到邓冰面前。没错，他不该的，但他忍
6 T. ^7 D- N# l1 j8 U不住。他倾身捧起邓冰的面庞，低下头，嘴唇划过她的肌肤，找到她的唇吻住。
这一吻轻柔而温存，却不是单纯无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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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这不是一个好主意。”董大志说着又亲她一下，手掌勾往她的脖子，将她
身体拉近。董大志告诉自己只要吻她就好，他不会使局势失去控制。

    “简直糟糕透了，这种感觉不止糟糕，而且危险。”董大志越加起劲吻她。
! {# D8 Y& M# U5 [4 @6 A! I不，没有危险，脑海中有个遥远的声音向他保证，邓冰很快会推开他，很可能再
赏他两个耳光。
& I: N* q1 m9 i, L; t
) m* e3 W4 c$ g0 E    她没有推开他。

    邓冰的身躯柔软而顺从，嘴唇在他嘴角移动并回应，丝绸般的长发挑逗他的
5 N6 ~' t# z' x# n0 R' k手背，请求他将手指探入。肌肤的芬芳渗入他的鼻息，原本拒绝屈服的渴望在体
内瞬间苏醒。董大志捧起她的脸庞，仔细品尝他的梦想、青春和渴望——那味道
有如打完拳后精疲力尽的夜晚，疼痛、孤单。当然，疼痛会消失、他也很少孤单，
5 l0 q# L% t" D# x( x. k1 y所以他清楚知道渴望邓冰的梦想和热情是多么没有必要，那些向来与他无关。

    此时他应该察觉到危险，察觉到体内蠢蠢欲动的感受，并就此住手。但他已
经错过理智思考的时机，辨识不出当下的危险。董大志只知道他尝到一个女人、
闻到一个女人、感受到一个女人；而她是他绝对不该碰触的女人。
4 p$ i4 s3 n1 y$ V$ W" i
' L$ |: S; u9 C5 m0 F$ B5 j; s) e    他知道自己终将会被邓冰掳获，当他跟着她再次回到家里时，他便已经知道。
* a8 V0 V. [4 p董大志放开邓冰的唇，呼吸不稳地喘息着，眼睛却一直看着她。邓冰的样子不比
他好到哪儿去，胸口上下起伏，眼角带着三分湿润、三分桃红，眼神妩媚勾人。
* e( T  y& _' d% k8 o* e+ d) Y6 K4 m! E0 z
( W" C# P/ W6 Z: r    “大志哥哥，”邓冰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。
2 v8 F4 b& L5 @# x: u5 w/ \& a
1 t6 v. \3 |" X, f5 j6 N: m: A    “你妈会剥了我的皮，我们得停下来。”董大志贴着她的额头低喃，声音粗
- y  ^! U4 Y' U! {嗄，眼神黝黑。

1 x% E3 k& a! q7 `: r9 Q$ Z3 t+ b* W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
9 q. t6 s. y: i( d. \) H' o    好吧，再一会儿就好。
  Z4 B) l9 t% T" d$ J( J6 t
# @- m$ |1 S* }$ m. @' o8 w9 M    董大志的指尖沿着她轻薄的衣料滑行，越过她的下腹和髋骨，来到臀部，紧
' ^. D& T$ J7 X紧扣在身体里，纤细的曲线贴合他坚实的身躯。他的皮肤像着了火，拥住她的手
臂微微颤抖。董大志的身体清楚记得当年将邓冰拥入怀中的感受，还有她蜷伏在
他双臂间的模样。
5 [4 }1 {, L2 S! K. N- ~
1 Y" T$ P7 s5 n    “我们真的得停下来。”

    “我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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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n* U' y. ]9 q    只要再一会儿。
2 Z* B/ ?$ _5 E( l) Q* S, f6 L
. f* m, b& B) y    董大志的双手缓缓上移，停在她纤细的腰际。他不断告诉自己够了，可那两
个字毫无意义，一点也不够。他将头埋进她的颈弯，呼吸她肌肤的芬芳，亲吻她
( W  p9 N9 G7 H( ?$ C平滑的喉咙。邓冰头往仰后，任他为所欲为。她的顺服让他心跳加速，脉搏激动
得宛如雷鼓奔腾，像暴风雨似地把理智锁在外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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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的嘴又重重覆盖上来，火热而用力地亲吻她。他将她举高，直到一只
% L; [  j, w5 R$ [) }前臂扣在她臀下，另一只手像钢板稳住她的背。邓冰伸出双臂环住他的颈项，两
条腿圈住他，裙子轻柔地包裹他的髋部，董大志顺势将她放在餐桌上。

1 n+ t2 e% M) K    “天啊！”邓冰用力将他拉拢。
4 _$ ~2 k0 d" B
    董大志想过应该挣脱，却发现将她搂得更紧，而且不由自主手臂逐渐滑到她
身前，伸展手指覆住她的胸部，一股融入掌心的温柔令他心头一震。他喃喃说着
亲昵的话语，沿着她的喉咙亲吻，同时拉扯她的衣服，露出蓝色的蕾丝内衣。他
把短窄的内衣使劲儿下拉，一方浑圆白皙的乳房立刻裸露出来。邓冰没有丝毫抗
拒和遮掩，用顺从向他表明她对他的渴望。事实上，邓冰不仅仅是任他为所欲为，
她口中发出的呻吟，以及炽热的肌肤，都在告诉他她已经投降。当他明了到这个
事实时，他的身体立刻升起一股紧绷，使他更加肯定自己对她的欲望。

$ T$ q* p- r# I    董大志稍稍后退，双手在她肩膀来回打转，然后沿着锁骨往下，停留在饱满
( P0 Q0 l0 K% `4 O' J2 I; h& p- C+ e4 Z的胸脯，激得邓冰身体阵阵颤栗。董大志埋头贴上去，舌口并用地爱抚，牙齿轻
3 w" d4 B, ?, g' I3 ?7 i轻擦过敏感的乳峰，双手顺着身体向下，一点点将裙子推至腰间。他的手穿进她
的内裤，握住柔嫩的臀，不时滑进神秘地带，没一会儿手指头就勾住内裤拉扯下
" ~1 O. P2 H1 S% _" M  Z  {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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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[1 d4 A4 j9 I$ i) P    邓冰根本不明白董大志是如何做到的，上一秒他们还在亲吻，下一秒她已经
坐在餐桌上，双手撑着身体，衣服、内衣被翻到肩膀，裙子被拨到腰间，内裤被
扒离身体，所有隐秘的地方全部光溜溜呈现在董大志面前。高耸丰满的双乳随她
粗重的呼吸上下晃动，乳尖已然紧绷并泛着玫瑰红色，身下萋萋芳草并不浓密，
- K. H3 N8 `8 Y! J7 C$ K: F9 D9 s/ u但又细又软，服帖地盖在皮肤上，两边嫩肉紧紧闭合，中间一道缝隙若隐若现。
3 z+ ~4 t3 a' K& ?! P' J
    董大志将邓冰双腿朝两边分开，摆出如此不堪的姿势，即便是刚才还显得很
顺从的邓冰也耐不住内心的羞涩，特别是见董大志久久没有动静，只是注视着她
2 }6 {- ~! B, N裸露的一切，并且死死盯在她敞开的腿间。邓冰不喜欢这样张着大腿，她用颤抖
1 O$ A& O, s: W* G的声音表示抗议，试图夹紧双腿合起来，却抵不过董大志的力气。他不仅死死按
住她的双腿分开不让她动弹，又趁机向下一路抚摸过去，来到诱人的三角地带，
) S( T0 l0 ~, W1 h. ^$ O手指找到阴蒂慢慢搓捏，接着一根手指抵在入口探进去。
* x: ^3 U; b* O9 g
    “天啊——”邓冰无法说话，无法思考，只能一手勾住董大志的脖子贴到他
胸膛，髋部扭动着，试图更靠近他挑逗的手指，无声恳求她永远说不出口的事。

  p8 @9 Q! R, N. k4 p    “放松。”低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，同时胸脯被董大志轻拍了一下，邓冰不
敢再使劲，由着他的手指在身体里向前探索，直到进入一个位置不再向前，而是
# I8 I5 o' @6 U9 t左右摆动起来。酥麻的感觉让邓冰再次颤抖，每次他的手指摆动一下，邓冰都控
制不住的挺起下身。看到邓冰的反应，董大志的手指转了个圈，换了方向又重复
: ]: R3 L) d% N8 b4 u了一遍动作。她体内已经湿濡，让他的爱抚更容易，速度也越来越快。
2 {, o2 [% @( P- K3 I! b
  z% y# ^7 @4 k9 ^# w* [    邓冰只觉得一股兴奋的感觉逐渐升起并越来越强烈，这陌生的感觉让她吃惊，
更多的却是害怕。她努力缩紧臀部，期望可以让他停下这种挠人的折磨。可是随
着董大志的手指在下身摆弄，无论她怎么做，仍感觉到一股热流源源不断涌上心
头。邓冰有些慌张，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，在董大志的逗弄下，有东西正慢慢
流出来。她不自主伸出手抓住董大志的手腕，想将他的手扯出来。董大志却用另
6 ]& U9 }0 D# _$ g6 x4 W一只手拉开她，又倾身向前亲吻上邓冰的耳垂和雪白的脖颈，不时向她的耳朵里
轻轻吹气。
0 s! v3 }& j% J
, v4 f- L5 h; ?7 l2 o4 N  K    邓冰好像被掐住脖子，软绵绵枕在他宽宽的肩膀上，在他耳边娇喘哀求：
“停下来……别这样……”

    董大志好像没听见似的，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的意思，反而变本加厉又伸进
去一只手指。邓冰只觉得身下凉飕飕、热烘烘的，从末料到一个男人的手可以提
供如此恣意的快感及折磨。每次他攻击一个地方，自己都情不自禁的颤抖。一种
从未有过的感觉浮上心头，不曾痛过的地方开始抽搐，她想要某样东西，她不知
道要什么。
9 p) U0 h6 w" J  _6 R8 {4 }
  `! K! s' z6 x  T# M    董大志很快感觉到邓冰的反应，伸手在花骨朵上下按压，还轻轻旋转来回扫
3 G" A4 z. X- B% W' D5 N* `  i8 J动。邓冰哪里经受过这种刺激，全身上下不停打颤，嘴里更是不断发出嘤嘤的哼
声。突然间，董大志感受到邓冰全身紧绷，两腿也紧紧夹住他的手指，一股清凉
2 i2 o2 t- T* i& M# x. K  ]的蜜液倾泻而出，邓冰哑着嗓子大叫出声。

: @/ c3 K9 u# n0 J* P    幸亏这时候董大志一把搂住邓冰，才没让她像水似的瘫软下去。她喘息着，
脑子渐渐恢复思考能力，虽然是第一次经历，但并不表示她单纯无知。她意识到
自己刚刚经历人生第一个性高潮，虽然身体倦怠无力，每块肌肉都柔软酸痛，但
这感觉很棒。带着满足，她开始微笑，而且似乎停不下来。她好奇地抚摸着董大
  Q9 b' k: P7 Y. |8 D) d2 z志抱着自己的手臂，沿着体侧描摹所经之处的每束肌肉，坚硬强健而且非常男性
+ p$ f( B% w1 n* z化。
7 F! a0 q( Z! R3 X
    董大志紧紧搂住邓冰，内心世界在羞愧和激动之间摇摆。意识到邓冰的小手
, ?" q1 \) j$ g1 E渐渐向南，他赶紧一把抓住她，声音带着克制和恳求，“不要，我已经混蛋透顶
, d( p+ h/ [7 z& ?- M0 F% R了。”
, d$ y# h, b( Q: i( K$ h1 M
    邓冰很是奇怪，不明白董大志为何忽然退缩，“怎么这么说？”

- U4 z3 M2 P) f' F    “我不该碰你。”董大志稍稍拉开两人间的距离。

, K8 p) t% k/ f* g6 T. j    “碰我？我还是处女呢！”邓冰停顿一下，皱着眉头不确定地问道：“我还
8 ]6 x, V/ m4 c+ H8 I" Z是处女么？”
4 _7 Q, x$ ^" \$ }* A! r
! z; q! z) b- }3 i# p" Z. D    “是。”董大志咬着牙吐出一个字。
3 d. e: W" P3 x( q- |
    “那你干嘛不继续？你不想么？”
& m5 t2 Q  m7 Y9 p  b
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董大志放开她，眼神中混合了几分忍耐、几分温柔。
+ c7 o/ ^8 T" G$ Z+ m
9 Q, @. P0 }! f5 ^/ e# Z    邓冰气急败坏地说：“当然，你当然不会。你是我的好哥哥呢！”
& q8 N% s) [* f
, a: a. y, X/ ]) y1 p2 _    “我哪有资格当你的哥哥。”

5 ~$ \/ b! L% l    邓冰更加激动，“你当然是我的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，好哥哥…”她越叫
越起劲儿，什么内容都没有，只是赌气似的一味叫着好哥哥。
& l6 K& F' D. Z- ]0 [9 i5 y; t
    董大勇硬得像石头，脑筋却是软趴趴的，全为坐在面前的这个女孩儿。她的
秀发快要松落，双唇因他的亲吻而红肿，散乱的衣服，裸露的皮肤，怎么看都无
) |# c1 D1 p! l+ }( t/ V法加强他的定力，而邓冰一遍遍嚷嚷着叫他哥哥，只让他的脑袋几近爆炸。就这
) s. ?) g8 a3 d# m9 B8 q9 F- C' f样，连接现实的最后一线清晰思绪，以及脑袋里的最后一点理智消失殆尽。

+ ^& H: }9 }! g; z    他是白痴。

    “好吧！”董大志一把抱住邓冰朝楼上走。他以前觉得奇怪，为什么公螳螂
甘冒被吃的危险也要和母螳螂交配，因为进化出了问题，所以不知道那是‘做’
8 u/ L% u# C: g: j& ~死么？说到底，死亡对物种应该没有好处。当然，他也很佩服这些小动物，即使
! ~! f; H. ^0 g. m$ A; ^丢了性命也要勇往直前地‘做’。现在他终于明其中的动力，冒险又怎样，死翘
, l# G! w8 x' j翘又怎样。只要能让邓冰赤裸躺在身下，他无所谓。
% `1 X& c0 b$ H2 T* n0 W1 P2 G! f
% l8 L7 N* _5 G5 d" y    “你要干嘛？”邓冰搂着他的脖子问。
( q2 u9 w) v4 ]) }
- r2 Z- J5 p7 S4 I    “干嘛？让你恨死我啊！”董大志抱着她来到邓冰的卧房。

    “我永远不会那么说。”邓冰悠悠然将他的话甩还给他。
8 T( P7 I' X6 ^' A, x; u
: N* f$ N  G5 E1 C4 a    “走着瞧。”

8 L5 n- j. P8 p- J9 o7 p    邓冰还没反应过来，人已经躺在床上。董大志立刻覆在她身上吻下去，双唇
流连在她裸露的肌肤上。想到从未有人采摘的花朵即将属于自己，董大志的呼吸
更加急促。他撑起上半身站起来，将衬衫和贴身背心由牛仔裤中拉出，一边脱掉
鞋子，一边把自己扒个精光，一丝不挂站在邓冰面前。

    董大志立刻发现刚才还朝他绽放迷人微笑的邓冰，这会儿却紧张不安地扭头，
不敢看向他的方向。他再次贴到她身上，低声问道：“你害怕了吗？”

    邓冰没有答话，这会儿正是她的一个人生里程碑，对她来说实在太重要，生
7 a: Q& P9 ^8 F8 u/ i1 A怕做错说错毁了这美好时刻。
; B6 W3 j* s, k8 x; v6 Q9 U
' h, s3 t# Z! k1 G    董大志抓住邓冰的手放在自己胸前，让她更加熟悉自己，同时大手握住她的
乳房来回揉捏。邓冰的肌肤腻滑如酥，乳房在他肆意的揉捏中也鼓胀高耸起来。
董大志身子微微向下，一口将乳头含进了嘴里。

& Y" m: ~! s; ^    热烈的气息喷洒到胸前，邓冰感觉到董大志的舌头在自己的乳头上来回扫动
吮吸，另一边乳房也在他的拇指和食指间变形绽放。慢慢的，她将紧握的拳头展
开，试探着张开手心放在董大志宽厚的肩膀上，滑到背部，指腹顺着背脊上下。
董大志的皮肤光滑而有弹性，大片肌肉紧绷着，麦芽色的皮肤在她白皙的手指下，
5 Z+ f& P8 q9 L1 n$ ?, T% c显得更加雄性化。
7 C" F  t6 w: `/ J9 v0 {
    感觉到邓冰的顺服，董大志更紧地抱住她，嘴里也更用力的吮吸亲吻，同时
1 h: J/ T4 s! {) A1 h一件件将邓冰身上松散的衣服剥离，直到两人赤裸相对。董大志稍稍退开，目光
+ @, c0 c7 n; h5 E在她脸上、身上来回梭巡。老天！她真漂亮。董大志脑中闪过关于妹妹的零散思
绪，但一切都不重要了。此时的邓冰，又细又软，成熟中透露着青涩，宛如覆盆
+ F7 v1 j; k" n- A$ o: j- x子和奶油般躺在他面前，欲望像融化的火焰窜过他的身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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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i% b# Y/ h8 n+ g- S    董大志渴望地做了两个吞咽动作，声音带着颤抖：“冰儿，你不知道我多想
操你。”

    邓冰紧张万分，董大志的目光几乎令她燃烧，而顶在腹部硬邦邦的家伙也蠢
2 ^; ?5 i0 H" q+ Z( B) K6 s蠢欲动。她鼓起勇气，嘴角扬起，勉强挤出一个微笑，“我想我大概知道。”
, d9 S3 L" t: L" z$ _
5 q5 ~. t+ {4 K6 W/ P; o& c    董大志摇摇头，并没有动作，希望用聊天让邓冰放松下来，“你知道什么？”

- v8 c0 T* @7 d: p& k/ r) `    邓冰想了想，道：“书上说有的女人会很疼，有的根本毫无感觉，和是不是
处女毫无关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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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x* x# x5 P) A; P' f( \) G    董大志仰起眉头，“书上？好吧，书上还说什么？”

    邓冰满怀希望地回应：“女孩子的初次要给一个健康的，有经验的，痛惜自
己的男人。”

$ P5 F+ V- _# l5 k( ?    董大志十五岁就把第一次给了邻居，一个四十岁的寡妇。那寡妇经验老道，
  W  ~" H" R! n5 M9 o教会他很多性爱方式和知识。从此以后不乏投怀送抱的女人，当然不是图他钱，
他一贫如洗，所以喜欢的自然是他——的身体。董大志向来接受得心安理得，各
取所需很公平。他需要性爱发泄旺盛的欲望，所以床上、或任何其他地方，玩起
来没有顾忌、随心所欲，但他不懂诱惑处女和夺走童贞的技巧，也不懂怎样教女
人学会鱼水之欢。可那又怎么样呢，此情此景已经在他的想象中、梦幻里重复过
很多遍。他会非常温柔，爱抚邓冰的肌肤，亲吻她的面庞，膜拜她的胴体，千方
百计取悦她。

    董大志柔声保证：“我会慢些、耐心些。”

- g! I9 n( q, }- @* X/ ?3 \    邓冰呼吸沉重，体内阵阵酥麻的感觉让她下身不断往外流水。她不安地在董
大志身下微微扭动，小手不小心碰着一个散发热气的粗壮硬物。未等反应过来，
她的手被董大志一把捏住，跟着就被按压着抓住这东西。握住的一瞬间，邓冰明
2 D/ S! R5 z4 C* z白过来那是什么，她羞得想缩回手，却被大志死死按住，并且带着她在上面来回
滑动。
5 ]  q! G0 w; A% k. \
    感受着手心里的灼热和坚硬，邓冰的脸更红了，想着一会儿这东西就要进入
自己身体，心里又多了几分好奇，不禁多用一分力气箍了几下，顿时惹得董大志
* v+ l3 F* W0 b/ N# H叫出声。邓冰连忙松开，但董大志却仍拉着自己不放。她放心下来，又照着刚才
4 T. e% J) a5 V; A3 r8 I! I的样子上下抚摸，滚烫的勃起细腻滑润，摸在手里格外舒服，邓冰忍不住手指在
上面转了几个圈。
& N3 x  H0 i, K% Z  o
    董大志一颤，身子朝着邓冰顶了顶，大手滑到她圆润的大腿之间，顺着稍微
/ L' `- p2 I: n0 a! K5 }. [分开的腿，轻车熟路摁了上去，那里已经湿润肿胀，为他准备好了。

2 s9 r' @+ E) b$ n8 Y/ c- {    邓冰即刻意识到关键时刻就要来了。她缩了缩身子，小手立刻停下动作，闭
7 Q! @8 v; L/ `% c. `上双眼不敢睁开。

    董大志道：“冰儿，睁开眼睛。”接着又是一声请求：“拜托？”

2 {( |; g' S+ t2 P0 Q    邓冰缓缓睁开眼睛，水汪汪的黑眸凝视他。董大志靠得更近，一只手沿着她
3 Y8 S2 H" j( C6 @& o的肋骨往下滑过腹部，然后来到她的臀部，火热粗壮的勃起靠上来，邓冰眼睛睁
4 c, B1 L" \( y( D: b/ v8 `得更大了。

9 O  q, t4 O7 D& Z: |. v/ L    董大志轻声低语：“我想看你……即使就这一次。”
& _1 R2 I) r! G; D/ M1 w5 k( [% f( D% L
% {1 I$ G1 ?4 F) |' ?- J2 u    邓冰咬住下唇，不让声音透出心中的慌乱，“我——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，
紧紧闭上眼睛，可想起他的话，又睁了开来。

    “别怕，尽量放松，好好感受”。

5 u: m4 M4 M" C5 Q    要改变心意为时已晚，她也不想改变心意。邓冰胆颤心惊点点头，听话地让
双腿紧绷的肌肉松弛下来，然而潮红的脸蛋和紧紧抓住枕头的双手，还是泄露了
$ x$ z& D/ c* y& c: e, J她此时的不安和紧张。
  O2 Q# W' w! r3 A. R, @8 ]7 [
& u6 T' p9 x# G& ^    董大志感觉到邓冰的害怕和顾虑，他并没有着急进入她的身体，只是握着自
7 f: a4 G5 c( v2 g己，让头部在邓冰腿间上下滑动，将渗出的液体全部蹭到上面，另一手在那粒花
( P; r6 X5 |7 X" T1 R/ M: ?骨朵处来回摩擦旋转，直到一股清亮的蜜液从入口缓缓而出，他才再次抵住，并
用手指在他进入时将她分得更开，然后慢慢滑入她体内。

    “大志！”邓冰不由自主抓紧枕头，呜咽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。

/ E6 N9 `+ v. [% z3 w- Y    “叫哥哥。”董大志稳住自己，嘶嘶吸口气。邓冰不知道当她那张娇艳的樱
桃小嘴叫哥哥时，他身上的血液跟岩浆似的，可以烧得火山爆发。

# S" b) Y6 n$ r! }6 N* ^' I" @    邓冰嗓子里嗯了声，全副注意力都在两人相连的地方。奇怪的，那种被撕裂
的感觉并没有传来。她只觉得一根火热粗长的棍子从下身捅了进来，仿佛一直捅
& b/ ]' z* q" @. v( E到喉咙，然后某个地方被刺了一下，有什么被顶裂开，不等她多想，棍子退出去
少许，跟着又重新探入进来。
9 E: B* U. A7 y( [; P
9 U5 {" |9 R* ^$ v9 V    “哥哥！”邓冰喊叫出声，同时拱起身体。

    董大志顺势全身挺入，往前冲破最后的障碍，让自己深深入鞘。他感觉到邓
冰所有肌肉都处在紧张的自我防卫中，直觉告诉董大志这时需要等待，他深深埋
, n$ r2 o  l- u/ r: K6 z在里面一动不动，直到她颤抖着呼出一口气。
4 @, y# v8 j' T- e' S- U' d, i) m
    “谢天谢地，”董大志好不容易挤出话来，随即问：“疼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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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还好。”

0 L3 ~& c* W, X& Y. D8 o    董大志在邓冰唇边重重亲了一口，缓缓往回抽身，选好时机再完全推入她的
甬道。紧窄的甬道布满蜜液和血渍，又热又湿。因为刚破身，每一次进入都能感
觉到窄小的甬道被自己大大撑开，而退出来时，又好像有只小手紧紧握住，刺激
得董大志就快放下谨慎什么都不顾，只想狠狠地进入再进入，然而邓冰虽然没有
# U  Z) Y% [( A) a( {喊痛，但会说话的眼睛仍在告诉他她还在适应阶段。董大志强忍着节奏，只有大
手失控地在乳房上来回抓揉。
8 t. l" H) M: s
! H& z4 J  K. Y" ~    起初邓冰只是觉得极度不舒服，撞击一下重过一下，像是要把自己顶穿似的。
她想结束，但双腿无法合拢，不自主的只能收紧下身，希望把他挤出去。可这么
) ?4 c0 e& B* `, x做的结果却是让董大志发出阵阵呻吟，果断有力攫住她的唇瓣，同时推进越来越
8 Y: p; d9 o* P深。渐渐地身体开始膨胀，从他们的结合处一点点蔓延到全身，替代原先的不适。
' x* S- k; D7 ]% w  O邓冰不禁拱起身体迎接他，手指陷入他健壮的肩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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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俯身全程观察着邓冰，嫣红的小脸上已经泛出动情的潮红，微张的小
1 b* E, ?9 z& |8 o+ S嘴在他每挺进时都会发出低低的嘤咛，怎么看怎么动人心弦。董大志心里一动，
) r4 s5 D; f9 A7 ^7 s速度更快了，抓握乳房的手也多用几分力量，乳头更是被拉扯揉搓得肿大起来。
, g- B7 c- X2 y% O  @邓冰很快就受不了了，一遍一遍呜咽叫喊着‘哥哥’‘哥哥’。膨胀的感觉越来
  s+ v4 |6 v1 x7 V0 f) A& w, D( X/ o! {越强烈，最后邓冰只能任由自己滑入混乱中，然后被抛到空中，再像一片落叶似
5 A5 {8 h$ d: T/ ?9 V8 J的轻轻落下。

) S+ f+ W. N7 x* E$ ^' e/ Q$ k; k  H    “冰儿，”董大志半是低吼，半是呻吟，“他妈的，操呢！”董大志好像坚
持不下去了似的，紧咬牙关开始嘶吼着往前冲。他或许应该慢下来，应该问问她
还好吗？痛得厉害么？但他就是不能。实在太久了，而他也太需要她，一旦开始，
他毫无阻止的能力。直到忍无可忍，他才猛地从邓冰身体里抽出，浓稠的精液一
股股射到邓冰的身上。

3 F$ N' C- t8 [+ n    邓冰迷迷糊糊觉得他现在应该不是在咒骂，可脑子跟缺氧似的没有办法思考
2 z$ b/ c( `7 ]# ]) H和仔细分辨。过了好一会儿，她才回过神董大志已经离开她的身体。她的目光回
' _- Y' ^& c9 b" t& v到董大志脸上，发现他喘着气，抬着身体看自己。
+ S, J8 y7 A! `* [. A
5 ^! J' \! S$ H9 j    邓冰软绵绵地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
    “看你。”

    邓冰有些不好意思，撇脸低声说：“我渴了。”
# b! D  ~' S5 u
; O8 @; b: @2 R' H' y: w* Y    “等着。”董大志翻身坐起来快步离开房间，再次回来时，不仅拿着一个玻
# P  t% n8 S+ U' V$ M& [璃杯，还带来一块温湿的毛巾。他小心将邓冰身上的汗水、血渍，以及自己的精
) N! X/ }) k( N+ F& d  m1 f液擦拭干净，这才把玻璃杯举到她唇边。她喝了一些，还有一些流到了她的脖子
上。董大志将杯子放到一边，再次抱住她，吻走一串串水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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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W- E* q; j* l% f7 \. T% g& t: ?    邓冰把头窝在董大志的肩膀上，一手放在他胸前。她感觉到面颊又开始发烫，
尽管房内没有其他人，而且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。但，老天，董大志真那
, R! Z# ^& L+ {' |6 g" Y* I么做了吗？真的亲了她的胸？进入那里了？她的第一次真给了董大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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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埋进邓冰的头发，嗅闻那股只属于她的诱人味道。伴随着满足的放松，
他感到一种无名的遗憾和刺痛。董大志松开抱紧她的双手，看了看床头的闹钟，
说道：“冰儿，我得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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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还在做梦的邓冰立刻清醒。她提起精神，勉强挤出颤颤的笑容，“你希望快
点离开？”

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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董大志低声含糊地说：“你想我走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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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W# K4 m7 C) s  ]8 J1 ^0 @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不然五年前你不会一个招呼也不打。”邓
冰受挫地笑笑，声音在喝了些水后恢复不少力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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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冰儿，我没有希望。”现实的巨大力量在两人之间拉扯，邓冰就要去上大
7 Q0 s6 c2 c$ t2 o$ E1 |1 m  {8 m学了，他们的道路只会渐行渐远，他给不了邓冰需要的生活。董大志晕晕然地想
9 i6 T2 E( i( }( _2 D& s( U2 C着，和邓冰怎么还能保持着虽近却遥远的距离。

    邓冰的脸色阴沉下来，“那今天算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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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r5 O2 `1 r2 Q5 `* @" {5 m    “从来都不是我说了算，不是么？”董大志苦笑一声，“想想我妈是什么人？
3 [  A/ C+ m" E0 G想想我爸又是谁？我妈是个吸毒的下贱妓女，而你比我更像郑孝天的孩子。”

    邓冰停下动作，十分气馁地回道：“我忘了。”

1 {: L+ ]4 p2 S4 K- R3 P$ z    董大志沉默几秒后才回答：“我没忘。”
( r+ o+ _/ H3 K$ G/ _3 F
    邓冰鼓起勇气看向董大志，“那就是说我们只当什么都没发生，永远也不会
讨论这件事了。”

/ }0 z' l2 e; T5 B+ t$ l. I    董大志起身捞起地上散落的衣服，显得很是从容平静。“不必讨论，”他面
向她，缓缓说道：“我永远也不会忘记。”

    临走时邓冰告诉董大志她的学校和手机号码，董大志记了下来。她却注意到
8 d4 H2 }: |' x+ O  O董大志没说会联系或者有空去看她的话，她想问可是又怕问。邓冰趴在窗户上看
9 A( y/ V8 R$ O着董大志远去，希望他能回个头，让她觉得他其实也很舍不得，就算自己骗自己
也没什么，可董大志连这样的机会都没给她。

    邓冰略带伤感，嘴里不说心里却很痛。她喜欢大志哥哥，虽然仍然不知道和
3 ^- |0 H! [# \! y( N1 @爱有多大差别，但她确实对董大志怀有期望，那期望远不止是床上那档子事儿。
只是董大志再也没有出现过，比第一次好点儿是他给了个理由，说了声再见。邓
+ B) J% C4 S  E, D0 g3 R5 H- H冰也明白过来，她的大志哥哥终究还是不稀罕和她之间的这份怪异淡薄的情分。


6 R1 J1 \! ^' M    五. 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
    现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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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拎着行李袋来到‘麒麟’，在办公室支了张床，就算暂时安顿下来。
他平时无论白天黑夜或者节假日，大部分时间也都是在这里呆着，所以即使现在
0 r# O1 g3 }8 E9 ~: N换成七天二十四小时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方便。

3 D. O4 f( l+ m; N5 i    董大志两年前开始接管‘麒麟’，门面是健身馆，晚上是个地下拳场。这还
多亏上次来找他的警察赵芸，自从说服他救郑孝山失败后，她倒是和董大志仍然
保持着联系。后来他才知道赵芸是一个很有本事的女人，在公安部办公厅当秘书。
$ E! J" l! h- Z$ B5 l赵芸有天问他是否感兴趣接下‘麒麟’管一管，规模小而私密，主要是些朋友以
及朋友的朋友来玩的地方。

6 h, J& o. [! @3 _$ k) y' O    董大志不能否认这提议很吸引人，是个难能可贵的机会。他没有什么野心，
; z7 m* }) f2 A9 D$ w0 ]7 {但却从未放弃有份事业的渴望。任何人都不可能放弃，他只是放聪明了些，不再
去到处碰壁而已。如今有扇门为他敞开，他怎能抗拒试试自己能耐的机会？

    董大志终于开始真正做件事情，而‘麒麟’好像带着某种护身符，一切进展
顺利。虽然他从来不曾非常喜欢竞技、赌博、管理，也没有多少经验，但聪明的
: N$ H7 v0 i4 h9 B- s" ?: E: ~脑袋加上努力的学习，几年下来倒是做得既有效率又保障周全。当然，偶尔他也
4 b4 M+ Q+ o4 y1 `# H- @' n' H会觉得筋疲力竭，不过他都能做到不把情绪带入工作中。

    ‘麒麟’稍微走上正轨，赵芸就把她的儿子陈俊祎介绍给他。董大志这才意
: @3 w1 p2 r3 y. H. n: _3 p识到赵芸的本意，陈俊祎在他妈的的影响下，警局里混得顺风顺水，然而无论哪
里，想崭露头角不仅需要借势，也得有自己的势力，于内、于外都得有，而赵芸
毫不隐瞒董大志和‘麒麟’就是为陈俊祎准备的外部助力。也许这家子一直在警
界工作，总是看到的社会阴暗面，所以他们母子对董大志的来历和身份倒是没有
6 R. }3 U7 Q; A% s, Y偏见，双方合作愉快。

: N4 D3 [/ ]0 x    董大志和陈俊祎渐渐熟悉起来，然而大家毕竟在社会上爬摸打滚很多年，性
. l9 [! u7 L% Y& C3 E# I5 R# Y格上已经世故定型，即使再了解彼此，并且建立起难能可贵的默契和信任，也仍
然小心保持距离。

    两人在警局见面后，陈俊祎就没再露面，接连好几天也没来‘麒麟’健身或
/ }0 {6 G+ r% O' {& f是看比赛。董大志有些纳闷，正琢磨着给他打个电话，陈俊祎就走了进来。看见
+ O. f6 @- P9 I5 e# t! _董大志正招呼着将拳场台子在俱乐部的中心大厅搭起来，他并没有走上前，而是
. i1 [; {& G  M$ F9 g, u$ C" f远远给他使了个眼色，朝后门院子走去。知道陈俊祎有事儿，董大志借着抽烟，
$ \- S5 S7 _, g& N" h7 b没一会儿也就迎了过来。

    “我的顶头上司现在都什么时候来你这儿？”陈俊祎递给董大志一根烟，自
己也叼了一根，摁下打火机，点着烟吸起来。
2 a; E; L, L9 N2 o  p" \* m7 W
    董大志疑惑地看他一眼，找自己的老板不该在办公室么，哪儿用得着来健身
房。“以前都是周五晚上，最近时间并不固定，听说老婆刚给他生了儿子。怎么
了？”

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“有个人想认识他，你看能不能关照一下。”

    “什么事儿？你还解决不了？”董大志明白过来，这事儿在健身房倒是司空
见惯，想认识警察无非为了两件事儿，要么自己犯事儿求警察解决麻烦，要么求
警察帮忙给人找麻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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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陈俊祎不以为意地挥挥手，“不是局子里的事儿，冲着他老丈人去的，规划
& n% x+ O* J4 `局局长，说是要批个项目。”

    董大志觉得奇怪，“你介绍不就完了，干嘛绕这个圈子？”
8 }8 k$ F; M) d" c' W
    陈俊祎露出鄙夷且无奈的表情，说道：“他看不上我，我巧不巧的偏偏就看
' |' s" e/ f0 w! P2 I5 {, Y上他现在的位儿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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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白他一眼，带着一丝亲切的嘲弄，问道：“哪个先？哪个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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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陈俊祎哼了声，略带恼怒地说道：“我管呢，他马上就要升职，空的这个位
置好多人都盯着。他妨我妨得紧，别说给我帮忙，不找我麻烦就算好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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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呵呵笑起来，想来陈俊祎势在必行，“行了，我留心着，看着了就给
4 k5 N5 s& d* |& i2 ^3 o+ J5 q) K9 `你打个招呼。”

    陈俊祎点点头，想了下又说：“回头找时间聚一下，我先介绍那人给你认识。
我是因为插手管只会更糟糕，要是你也不想管，我就不揽这事儿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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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哇，谁啊？这么谨慎。”
! O$ Q  d% i* A/ k: k, l
    “见了再说吧。”

. c: Q; j' T3 z8 S1 t% z6 |, o# a4 m    陈俊祎的含糊其辞让董大志忽然警觉起来，“你上回给我找的麻烦，我还没
/ t8 S/ c$ v9 ~0 P% z解决呢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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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m9 x1 G0 l8 A( C5 n    “邓冰？你不是把她接回家，过小日子了么？”陈俊祎停顿一下，又对他露
出老于世故的微笑，说道：“你这小子还是一肚子坏水，也下得去手啊，竟然把
5 j6 H$ t% U9 S. f3 s* p9 q: u7 K4 u自己妹子给操了。”

+ l2 @8 r. N6 v+ c( {' ^; j5 A    董大志手一抖，险些半截烟掉到地上，“什么？”

* t  C2 j* s2 F    看着董大志嘴里好像塞满棉花的震惊表情，陈俊祎明白自己话多讨嫌了，张
嘴想说什么，但最终还是咽了回去，只是支支吾吾道：“昨儿办案子路过你家，
看到她，所以误会了。”

    董大志很是意外，他躲着邓冰三个星期，想着她十有八九已经离开，听陈俊
祎的意思邓冰竟然一直没走。他心里有些忐忑，可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，第二天
到底抽空回了家。没想到一打开家门，他愣了一下赶紧退出去，狐疑地看看门牌
号，又看看手里的钥匙，确信没有走错才再次小心翼翼踏进屋里。

  e- W. y7 E! Q& D$ K    整个家和他离开时已经完全不一样，靠墙摆放着一组纯黑皮革沙发，面前一
张方形的毛玻璃茶几。一台超大的电视机挂在对面墙上，两边立着音响。客厅另
一端是张檀木方桌和四把椅子，桌上摆放着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果盆。天花板上两
个水晶吊灯同款不同形，分别照着客厅中央以及四方饭桌，整个屋子显得简洁明
亮、温馨漂亮。要不是窗户上仍然挂着他熟悉的窗帘，董大志真不知道走进的谁
# b% b8 U1 p0 j( P0 `, Q的家门。

    董大志看着眼前一切，咬牙切齿挤出声音：“邓冰！”

    屋里非常安静，没有任何回声。这会儿已经接近中午，想来邓冰出去吃饭了。
董大志压着火，又看了看厨房、洗手间，最后来到卧室。那里的变化更是夸张，
9 c1 O7 |9 R" i' W5 R% A- m地面铺着厚厚的绒毛地毯。屋子中间摆着一张大床，白色的床单罩着看不见本来
面目，但黑色的皮质床头板却分外显眼。然而，比起床上看到的，屋子的变化就
( ]" |. K- S% E3 R1 }' Q! E是小巫见大巫，今天这么鲁莽地进门是个错误。

6 X2 O3 ~8 [: r# S. M+ R, r& s    邓冰睡眼惺忪慢悠悠从床上坐起来，双颊绯红，乌黑浓发微微带着波浪一般
8 l% T) r, E9 S* ]& x: ?3 _的卷儿乱七八糟四散在周围，婀娜娇美的身材曲线若隐若现，说不出的娇媚动人。
4 F* K! o& G0 N1 }她穿着董大志的一件纯黑圆领短袖衫，因为实在太大，一边领口已经掉到肩膀下
6 \8 q7 T( D0 o5 ^3 A5 Z# b, v! r' `面，露出圆润如削的肩膀，下摆一直耷拉到大腿，一双白嫩的小脚丫踩在地上，
/ ^7 d- N7 Q, @: W. f1 Z( W5 @足趾柔嫩，趾甲上还涂着淡淡的银红色。凌乱的床铺衬在她周围，让董大志心脏
; T! \) U! o4 C6 G3 E' c差点停止跳动，纯粹的本能几乎淹没了他的冷静。

    邓冰虽然迷迷糊糊被吵醒，可好在早就对董大志进屋后抓狂的反应有心理准
/ [8 Z1 E# \; o& B0 J( U+ _2 g备。她尽量不笑出声，抛开屋子的变化不说，裸身穿着他的衣服一定让董大志很
* r6 Y6 ^0 v$ D1 U不好受。她可不傻，即使现在的他愤怒异常，眼睛也藏不住对她的吸引。有那么
片刻，邓冰的确为他的处境感到难过，而她清楚知道这不是他造成的，罪魁祸首
该是她，但她不为所动。
! j* k7 `! [6 W0 q4 u- W6 x
2 q3 o$ t4 U4 V9 U  E( V; b    邓冰站直身体，徒劳地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，说道：“嗨，早上好。我不知
2 }3 |2 v6 X3 l道你今天回来。”她丢给董大志一个希望是明快入世的微笑，但好像并不管用。

, P4 f8 _& i, w! R    “这是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深吸口气，忍着心里的怒气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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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睁大眼睛，做出一副无辜状，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她拂开挡在眼
4 d& h/ W6 d, y# u* I  a. ~前的乱发，绕过他来到客厅。看到他扔在茶几上的钥匙和手机，邓冰毫不畏惧拿
起来，先是将钥匙放在门厅鞋柜上的小篮子里，又将他的手机放到充电器上。

    “来这里。”邓冰好像主人般招呼他道：“喝酒、茶还是果汁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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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u1 Z  Z  J+ y9 @. e, V9 ]% X    “我知道自己的厨房怎么走。”

    “噢。”邓冰愉快地笑笑，“不过你也许没用过新的酒杯、茶壶以及榨汁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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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脸色更加铁青，来到厨房站在她对面。邓冰可以感觉他心底正在酝酿
的怒气，她有些好奇，猜测他将何时爆发，这个时候她是该引爆还是该浇水？邓
冰一边琢磨着，一边快速将将削了皮的西瓜包装纸拆掉，然后将瓤块放到榨汁机
8 ^7 u: O7 D' A& H9 i* k里，眨眼两杯西瓜汁就做好了。邓冰拿着一个杯子，伸出手正说要递给董大志，
, X' Q2 K4 E7 E$ s" G  P  C+ _到半中央又缩回来，朝他明艳地一笑，“要冰么？”

    看来她是决定激怒董大志了。

: T: O* o9 r& E$ t# o    果然，董大志绕到她面前，两手钳住她的胳膊，低吼道：“少来这套！”

( {) T" Z1 k! O# o& f$ o" G0 {9 u    邓冰从董大志双手里挣脱出来，大声抗议：“我就换了几样家俱！”

5 _- h; r+ D0 Z' @. Q# n    “我原来的家俱呢？”

3 ]7 ~# w/ b' l  M$ `, l    邓冰倔强地仰着头回答：“回收了，你放心，我买的质量比你原来的要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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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瞠目结舌，“你怎么能随便扔我的东西！”

2 ?2 l' \( f, R- O5 g    邓冰皱皱眉，“你不可能稀罕那些家俱啊，隔壁赵奶奶说起过，你是连房子
  o& R1 w5 t+ Z# y) f% g0 K: O# C8 c带家俱一起买的。住了半年，连个灯罩都没换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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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A5 F. w! {, C    “所以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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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终于发现董大志阴沉的脸色不是开玩笑的，争辩显然只会令他愈发顽固。
她退后几步来到客厅，希望和他拉开些距离，然后努力通情达理地说：“想想啊，
. z* u- X; A; ^# n/ O你不可能指望我去睡你和其他女人睡过的床吧！”

5 F6 O+ o2 b7 @0 K. @* a    董大志两臂交叉固定在胸前，好像在极力遏制不要上前掐死她的冲动，“我
, M, u$ q& v# J- _# B的沙发呢？餐桌呢？”

5 M" Z/ w7 P+ j6 p5 u  I    邓冰有点儿脸红，喃喃道：“嗯…保险起见，以你的本事，谁知道你有没有
……”

    “我的电视，顶灯又碍着你什么事儿了？”
1 ^0 ^! U- g' S  j; s1 }
    邓冰放松下来，“原来的电视不能上网，顶灯么，有两个灯泡本来不亮了，
2 ~. D+ ]/ F6 y3 Y  b. C我想着既然要换灯泡，还不如直接把灯也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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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说完了？这就是你的理由？”

$ z+ p+ Z7 J5 n! T    “我还没开始呢！”邓冰撇撇嘴，继续说道：“那些家俱又老又旧，我不知
- x) i9 J4 p' o1 R, l; z道你怎么受得了。而且啊，跟我新买的沙发也放不到一块儿，颜色和样式都不般
配，所以只能换——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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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看着董大志忽然上前，立刻冻在原地无法动弹。她的静止是任
何生物在碰到掠食性动物时，一种出于本能的反应。然而，董大志并没有攻击她，
而是一把抓住她靠近自己。
“你干嘛！”邓冰喊道。

    “般配？”董大志把她抓得更紧，对着她吼道：“你要般配是么？你看我站
在这个屋子般配么？你要不要也把我换了！”

    邓冰喘息着说：“不是这样，我没想换——”
) @( r3 c8 |( s( Y  R
  S1 c& E/ f3 ~9 e5 m( u    她的话还没说完，董大志就一把抓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来。或者说，这并不
3 K7 _$ @$ z3 Z0 z% \是一个吻，只是张嘴覆住她的唇使劲儿摁压。邓冰朝他胸口砸了几下，撑住自己
的上身使劲儿远离他的面庞。然而董大志紧紧将她嵌入他的身体，直到她能感受
到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、躯体的每一个起伏。他的手指穿入她的发间，再次贴到
0 o7 K0 V' R1 C7 K她的唇吻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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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M, w4 X4 `% [    邓冰没想到他会这么做，她原本只是计划用换家俱来惹恼董大志，让他知道
不该转身离开，没想到状况迅速失控。嗯……坦白讲……她真的没想到么？邓冰
不敢肯定。

! i/ O% H! t/ Z* U$ t3 |9 |# Z) E    邓冰的手环在他的脖子上，触摸他宽阔结实的背脊，再来到胸膛。心脏敲击
着她的手心，沉重的，一下又一下，力道猛得让她无法呼吸。她只能扣住他的背
% V7 u2 O, v9 b* F8 S3 B紧紧攀附住他，手指在他肌肤上留下瘀痕。董大志的吻更加猛烈，带着愤怒的舌
头撬开贝齿使劲儿探入，缠住她的舌头大肆攻击。邓冰兴奋起来，不仅接纳他的
4 Q( ]8 e1 W4 \吻，更叛逆地还以回应，黑眸中闪烁着不驯。

- z( u; Q+ c8 I6 o2 h    “妈的。”董大志哼了一声，虽然被她气得七窍生烟，但邓冰近看时充满魔
力，嗯，远看也是，怎么看都是。他将脸埋在她的颈间，深深吸口气，品尝她的
: F4 k# E. x5 Y7 |9 b肌肤，啜饮她的香气，一如记忆中的美好。妈的，即使她总是高高在上，可他就
! ]( y% L& z2 w' e; |是忍不住把她压在身下。董大志什么都没说，只是飙了个脏话，接着再一次吻了
上来，重重的，火热的。与其说是吻，不如说蹂躏更准确。

$ u! n! h7 y# J- Z* @' S: P    董大志的手从她背后滑下，在纤细的腰部停留片刻，直到捧住丰腴的臀部，
0 R7 w$ O3 o4 V- }" J) E使劲儿将她按向自己。勃起紧紧贴在她柔软的腹部，惹得他脑门子的血放了闸似
; T$ Q, t4 p1 e8 D% {* F9 b的往身下涌，一股触电般的感觉穿过脊髓。要不是裤子阻隔，他会不假思索进入
邓冰火热紧窒的体内，而那是最糟的，他对邓冰的渴望强烈到自觉像个原始人，
别说思索，他连想都不会想。

# @7 q: m/ ]# b* @* E    他必须放开她，很简单，他只需要松开手臂，尤其是感觉到邓冰在他的怀中
挣扎。董大志即使不情愿，可还是顺从地让她落地站立。意外的，邓冰的唇并未
$ O" n( L/ I( R/ k/ |1 I0 u; A3 V离开，而且不断逗弄、挑惹、充满索求。董大志很是庆幸，换个姿势继续抱着她，
柔软的曲线摩擦坚硬的躯体，刺激身上每一个细胞。也许她也有同样的感受，邓
0 H  O' O1 y6 Y- `( j冰的身体开始移动，隔着单薄的衣服，缓缓摩擦他的肌肤。

    董大志摸索着探入邓冰的衣服中，手指张开来到胸前，一把握住她的乳房抚
弄，同时拇指和食指攥捏住乳尖，诱哄她不断靠近。邓冰猛地惊喘，双手在他颈
9 p% K$ Z2 o' @4 ~背重新交握，踮起脚尖迎接他的手掌。他又开始拉扯短袖衫的领口，邓冰听话地
; w% S$ Y+ ^9 D缩缩肩膀，胳膊探出，领口随即被扯到胸部下缘，一双漂亮丰满乳房蹦出，仿佛
等不及向他炫耀。董大志瞪足双眼，舔舔嘴角，嘴巴迎接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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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忽然停止动作变得安静，小手在他的肩上紧握成拳。这事儿太邪恶，但
) k7 [0 A0 b- X5 X: u+ E她不记得上次这么想要是什么时候。当董大志火热的呼吸喷到她的胸部，她欢喜
地呻吟一声。董大志立刻张嘴将整个乳房吞进嘴里开始吸匀，邓冰不由自主发抖，
( p5 U8 z7 \2 E% x3 j, L4 G整个人融化在他身上，发出轻柔而细微的嘤咛。好像得到鼓励似的，董大志起劲
儿叼住乳头，舌头在上面扫动，直到乳头变得湿润和挺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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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Z* o( {! r0 o( l8 E4 r0 V    火焰窜过骨头，好像就要爆炸了似的，邓冰拱起背部，不顾一切地说：“大
志，还要！”

    董大志的裤子就要着了火，兴奋与期盼的热浪开始在他体内翻腾。他的手一
& t3 L- ~  o: N, `寸一寸沿着柔软无比的大腿肌肤向上，伸进她的内裤中，粗壮的手指向下探，直
) H! C6 p! [3 p1 Z; A; X到两只手指扎扎实实进入。邓冰随着他的动作全身一抽，浑身每个角落都在努力
抵抗他手指的力量，然而董大志快速而粗鲁，手指在她体内灵活动作，拇指从容
" |# j; I0 m+ x1 v不迫地揉过，紧绷感越攀越高，带来一波又一波热浪。

. |3 y# c4 Y8 j+ s5 u    邓冰很不舒服，却又舍不得退开，有些酥，有些痒，渐渐的双腿发软，再也
) ?4 G! q/ q2 v站不稳身体。她搂紧他的脖子，情不自禁抬起一条腿蹭着他的小腿，接着是大腿，
最后圈住他的腰将他紧紧缠缚，同时髋部也充满索求地抵压在他手上用力磨蹭。
只坚持了一会儿她就受不了了，指甲掐入他背部，咬住嘴唇将董大志抓得更紧，
甬道极力收紧，想要扭搅住他的手指让他慢下来。董大志不止是慢下来，他甚至
停下动作完全抽出手指，看着董大志整个手掌都给打湿，邓冰这才意识到自己刚
. [. ?3 L1 [1 |% L3 U刚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高潮。

    董大志撇嘴笑了笑，双手下滑来到腰部，迫不及待地快速沉下身体，将挡在
眼前的衣服推高，露出黑色的内裤。内裤的质地柔软顺滑，前后只有两条细带连
$ J% |. ?' x5 c# _- @接，董大志肯定他只用一只手就能将细带扯断，然后邓冰身体最隐秘的地方就会
0 L  Z& l0 j9 f5 ]; \+ @/ I显露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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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?2 ?% @  p& e    “哇！”邓冰意识到董大志的企图，把手放到他的脑袋上，充满期待。

& Z1 y3 a; G3 n) s7 P# F    董大志抬头看了她一眼，“你倒还知道。”说着撕裂的声音传来，她的内裤
' m! q0 m9 d6 A" `. Y. m. D$ K被扔到一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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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一直在学习。”邓冰抬高她的一条腿搭到他的肩膀，半靠在矮柜边，稳
住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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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俯低身子伸出舌头沿着腿间的缝隙上下舔弄，显露出里面小小的洞口
和花骨朵。他更加激动，将邓冰的双腿死死压住，埋头贴了上去，嘴唇不仅加重
力道，还用鼻子去拱那粒花骨朵，舌头更是在上面打转吮吸，没一会儿就染湿一
; M6 {2 r8 @& W4 F% C' B大片，而那花骨朵也慢慢张大，惹得邓冰下身一跳一跳，直到高潮来临。邓冰惊
3 G, w/ q5 y/ u5 _声尖叫，抓住柜子边缘使劲儿支撑着自己，一股股蜜液流出。董大志呻吟一声，
) q3 A! Z% z/ o; P2 ^# y开始大口大口舔舐，直到邓冰体内的颤抖痉挛缓和下来，他这才放开她站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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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摸索裤子上的扣子，但邓冰快他一步，掌心拂过他的胯间。董大志低
% ~2 l: F1 Q) \# t- g! G下脑袋，嘴唇抵在她的肩上压住叫声，仿佛初尝人事的青涩男孩。他的勃起隔着
  |9 i5 e$ h9 w4 \裤子和她的手磨蹭着，他想帮她、帮自己一把。董大志无法再忍耐，拍开她的小
手，将裤子褪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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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低头看着布满青筋的勃起，‘嗯’了一声又伸手抓住，牵引着他挪了几
1 ]5 d0 t8 ]! q/ z步，靠在墙上。董大志的胸部因激动而不停起伏，他吸了口气，头部猛然往后抽
5 W1 X6 s/ w8 s退，一手来到她的下颚紧紧掐着，呼出的鼻息烧炙着她的脸，“保险套？”

9 s, B$ s* C7 ~6 }    邓冰勾魂摄魄的眼神带着挑逗，声音滑腻如丝，“不用。”她抬起一条腿，
5 p4 j# P0 y4 s抓着他引导进入。

9 F4 x, y' q( E3 @    看到邓冰熟练的动作，想起她刚刚说的‘一直在学习’，董大志忽然不着急
+ _& s7 g4 ~! a1 L了。他忍不住说道：“你学得很好啊！”

    “聪明呗，对手厉害，我学得自然快。”邓冰说着，再次微微倾身示意他快
2 H8 m" U, A- D( }2 D. \4 n点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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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心里有些复杂，随即又挥之脑后，邓冰有多少男人和他无关。他缓缓
滑进邓冰已经非常湿润的甬道入口，停了两秒稳住自己。紧接着，往前一个流畅
/ L6 ^! \( ^1 g2 T# W; Y的发力，直直戳入她体内。董大志低哼一声，只觉得里面又紧又热，层层包裹着
自己，前端更是被牢牢吸住，滋味儿妙不可言。
5 y; `* S( `* E/ B/ `
    邓冰身却像是忽然被掐住脖子，身下的饱胀感让她无从适应。可刚叫了一声，
嘴唇便被含住，董大志的舌头钻进她嘴里来回扫动。

    好一会儿，董大志才松开他的唇，邪恶地微笑，“喜欢快的么？”
9 T' A% X( ?/ K$ e/ n1 v" E
# y- n# z5 x& Q# g9 Q* C9 `& }    邓冰的回应是圈起双腿，将他锁在身上，然后抬起髋部让董大志入得更深。
8 [# n% _7 P7 V3 {* u$ M“我记得你喜欢什么，”她捧起董大志的脸含住他的下唇，喃喃说道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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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 V' j0 h$ Z3 B: Y    “操我，哥哥。”

    邓冰最后几个字说得尤其妩媚、甜腻，仿佛在告诉董大志她没有忘记。欲望
) U8 [, K1 i2 v跃然而起，夹杂着愤怒和嫉妒。董大志哼了一声开始动作。他们毫不优雅、也不
一致，身体互不配合，声音更谈不上悦耳宜人。仿佛彼此在较劲似的，带着需求、
热火与完全的放纵。
! `3 Y: p* Q) `; g9 e
) R1 h/ m# T' z$ t    董大志抓着邓冰的身体使劲儿冲撞，同时恶狠狠问道，“你的对手，应该很
般配了？”
6 }, b/ b* U" O4 j" n) e: j( @
; ~8 m% k* z0 n3 J* k$ \& c    邓冰不敢张开眼睛，董大志的勃起在她体内越来越炽热，身体更是无比敏感，
花心几乎都要融化。听到董大志的问题，邓冰边喘边哼哼：“可不是，没哥哥高、
' \; a5 Y6 s' _+ T) Y2 n没哥哥壮。”她每说一句，董大志的力道就大上一分，邓冰实在受不了，使劲儿
吞了口气才继续回道：“没哥哥粗鲁、没哥哥暴躁。”

$ @: ^  G5 i1 m4 d1 F9 d& c5 c9 K    好像在故意激他似的，邓冰体内阵阵绞缩，柔嫩的肌肉紧紧箍着董大志，不
断蠕动挤压，刚好使龟头前端磨蹭到一个小窝儿，每一次碰撞都让他的神经产生
一鼓难以忍受的酸软，自我保护告诉他远离缴械投降的危险，偏偏自己又舍不得
那销魂滋味，频频接受邓冰的逗惹。尤其是听着邓冰哼哼着叫他哥哥，说他粗鲁、
暴躁，被她撩拨地更是忍不住全身压上去研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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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极尽全力的动作，只将邓冰折磨得声音都走了样，“没哥哥对我这么
4 A  v8 a/ H, o8 o9 o/ V8 [坏。”
& Q0 O. d4 s7 B
3 U/ |$ @0 S' s) p    董大志更加得意，小腹一阵暖热，撞击越来越快，每次都是全根抽出再尽根
  y! H2 g+ l$ H6 c1 N而入。邓冰不自觉的将腿张得更开，只希望董大志能进入更多一些。他的手指滑
到她的身下，抓住臀部上提，更方便他深入探进，虽然只是小小的位置改变，但
让他的动作有了差别，也或者她正抵达临界点，邓冰呐喊着在他身下拱起身体，
肌肉紧紧箍住他收缩，腿使劲儿在他腰上死死一撑，劲道甚至使得两人双双离开
8 l' V  ~' [( ^) v* q# f+ d% c墙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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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?) `( Z2 B: N; `8 h    邓冰的喉咙嘶哑地发出一声喊叫：“没哥哥对我这么好！”

' @) s3 c) J7 X2 y# m    董大志想问她最后在说什么，可思绪已经迷乱，让他没办法集中注意力。他
再也克制不住，或者说不再克制。大喊一声间，浑身肌肉爆发出巨大力量，狠撞
几下抵在她体内，将她死死压在墙上。直到一股股精液被清空，他才长舒一口气。
, N, h6 s: l9 E- I2 P/ {7 [6 ^% M等到他重新能够呼吸、思考，双腿有力量支撑时，董大志这才小心将自己从她身
1 I2 G" o3 ]+ P2 a5 Z体里抽离出来，然后解开邓冰缠在腰上的腿，缓缓放下。

, j* p( X# l' K4 i- `    邓冰张着嘴巴大口大口喘气，间杂阵阵咳嗽。董大志刚松开她，软绵绵的身
子一下失去支撑，顺着墙滑了下去。邓冰慌忙固定住自己，但没想腿却碰到旁边
的柜子上。她吃痛骂了一句：“大志，你真该死，我的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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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n/ w1 Y: O9 j. A, Q    “我该死？该死？”董大志连声问，直到看着邓冰扶着腿，这才知道她伤着
自己，声音立刻柔软下来，关切地问道：“你的腿怎么样了？”

    “伤口磕着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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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看看。”董大志蹲了下来，揉了揉腿上受伤的地方，“抱歉，我没注意。”

( _% d) F2 w$ X" J( c    董大志忽然的客气和礼貌让邓冰有些无所适从，皮肤也跟着发冷。她一点儿
不害怕他粗鲁暴躁、冷脸发脾气，但对这样的文质彬彬却很陌生，不知道如何应
付。邓冰有些尴尬，小心拉开两人一距离，转过身将衣服整理好，漠然说道：
9 _: ]- l' ~% l7 C5 Q+ q* O“你得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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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@" r0 K& z% u1 q5 q/ b    “冰儿……”董大志望着她，仍然想抱她。意识到这点让他很是生气，几分
钟前他才将她的乳房含入嘴中，把她操了个天翻地覆。可现在，她连穿件衣服都
要转身背对着他。

    邓冰顿时警觉，‘蹭’得又退开一步，“别这么叫我！”

    “嗯，我的意思是——”
) Q. `/ }+ V3 H' ?! i
5 O/ N$ b0 z- z  e6 n4 G    邓冰看的出来董大志有说要话，但她这会儿不想面对他，还不想。她打断他
- o9 k* e5 |+ I! L道：“我想你该走了，我不要你在这里。”她眼睛盯着门口，不再看向他的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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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U# T# W4 W: S8 O0 f" r, m    董大志皱起眉头，“你好像忘了，这是我家。”
* U( s6 Y) M* l* y' @) M2 M; q% n
0 R; M, r4 B; t& \    邓冰一听，没办法再假装轻松淡然，“你说的没错，这次轮我转身消失了，
$ r( L1 e: `( _对吧！你要不要也塞给我两百块钱，然后把我推出家门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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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Z4 T  ]$ n8 [& n) Q    董大志的眼神转为严肃，“提她干什么，那不过是玩玩罢了。”
1 o" n& S. D8 \5 d. `! Y/ _8 }
) n" J. M  j) L$ R    “可不，我当然相信你是玩玩罢了，因为你做得出来。”邓冰的声音不自觉
7 R. m$ S' @2 \) R, r  W. a有些尖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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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Z# x- O  l/ P+ v    董大志叹口气，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，“邓冰，我知道你心里在怪我。如果
+ U& C; ]& {& ^* R# @时光能倒转，我当初不会做出那么鲁莽的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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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不是说不提那天的事儿了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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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真的很后悔——”

    邓冰畏缩了一下，那感觉好像被人拿枪爆了头。董大志即刻意识到自己说错
: N9 U, s$ v0 \) E! G$ o/ }+ h了话。他赶紧纠正，试图安抚住她，“冰儿，不是你以为的意思，我没想你离开。”

1 \1 U; ?) b1 |3 {- G" s7 d: t    邓冰挑衅地抬着下巴，“我说不提就不提，你走吧！”她重复了一遍，回到
卧室重重关上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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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p" m9 z7 K5 p, H+ u. U# j    董大志有些懵，刚刚和邓冰经历一场久别重逢的性爱，她喜欢么？讨厌么？
他不能肯定。当然，他可以肯定给了她高潮，但之后她却推开他，一副没办法再
; @" `6 q( l( o# c1 q1 f- R0 r面对他的样子。其实他也没意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，他用了七年的时间告诉自己
! i7 m  t* w5 ]$ H即使操她的感觉再完美，也绝不能再来第二次。仿佛在‘证实’他的想法，董大
志回到家，前一刻还在和邓冰争吵，下一刻便与这个一辈子都抓住他要害的女人
- r& u/ l4 L9 l. x又来了次翻云覆雨。
' t9 O0 ?' u+ m( l+ ?
) \  @6 q; j4 M5 d3 }% W    董大志握紧拳头，还想走向前继续争论下去，可也知道这会儿不是最佳时机，
: U9 j3 D3 @( o) A2 o7 F无奈之余，只能从屋里退出来。他一点儿不舍得离开，寻思着等一会儿上楼和邓
冰说清楚，忽然一辆面包车停在他身边。
3 B% ^+ E' t. r- ]* V9 _
    一男一女从车上下来，男的大包小包从车里卸货，女的拿着手机，扯着嗓门
喊道：“喂，是邓冰，邓小姐么？你预定的窗帘到货了，我们现在在你楼下，这
; `4 F3 T& C& U$ E就上来给你换窗帘啊！”
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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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. 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
    现在

    邓冰一晚上都没睡好，她很矛盾。虽然表面上看，她的内心已经恢复平静，
. s1 w* B7 R, K7 |% o# z可不知为何，满脑子都是被董大志抱在怀里的感觉，还有他的手、唇以及其他。
邓冰从不认为自己懦弱怕事，不管生命中出现什么，她一向照单全收，并且努力
成长。她一向认为这是勇气，然而每次想起董大志，她就会有一种倍受伤害、生
; a1 N$ @! O/ ]气又寂寞的感觉。

" Z& P- u# c  [( G# E) b    刚刚和董大志经历一场火爆的性爱，过程激烈而完美，但她没有料到过后会
5 y$ `" J, d3 a; {  |有这般苦涩和煎熬。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，并且恢复正常神志，邓冰知道赶走他
是对的。如果董大志再晚走一会儿，她很可能会再次脱了衣服红果果站在他面前，
双手奉送自己，只为证明董大志是否真的抱歉。想来她真是疯掉了，她在哪里看
到的，一个人是否痴傻的重要标志就是不停重复相同的动作，却期待不同的结果
6 B5 H4 Z. J1 M$ e* @/ h4 b# P出现。她想哭个天昏地暗，至少哭得脑中一片空白才好。
2 k& x/ t4 }, ^6 [  X
    第二天，邓冰一大早起床，快速冲了个澡就开始收拾行李，计划在董大志回
来之前离开。没想到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，紧接着是董大志的叫门声。
原本想避免再次见面的尴尬，可现在看来不可能了，她只好开始武装自己准备迎
0 n1 |  c7 [0 S/ Q& R; [4 p# g; v战。邓冰挑了一条丝绵的靛蓝色七分裤，搭配同样色系的刺绣收腰白色无袖上衣。
- z( m6 g8 j, D5 M! v, j7 o她熟练地把头发盘起来，用一个海豚装饰的簪子固定。不仅如此，她仔细画好晨
8 ~  c: R0 a; N妆，戴上珍珠白耳环，一对手镯和一个小小的镶钻戒指。

    邓冰知道自己看起来很漂亮，这身打扮带给她无比自信。董大志不会懂，这
. Z8 v9 B) i( }( K/ t1 b* ]是对他发出一种挑衅讯号。原本计划董大志回来后，看到的不光是焕然一新的家
俱，还有光彩照人的她。可昨天并没有按邓冰拟定的剧本走，董大志不仅予取予
求，最糟糕的是竟然对她忏悔抱歉。今天，她要将主控权从头到尾握在手中，不
3 w" F3 W+ {8 r& P2 G能让他想如何就如何。
* ?$ G9 p% Z) `1 U! f" D
    邓冰缓缓打开门，董大志仍然穿着昨天的衣服倚靠在门边，面目平静，没有
; S: }9 i; a* a) K丝毫不耐烦和恼怒。他从头到脚放肆打量了她一遍，眼中闪烁奇异光芒。邓冰大
* q7 V1 J& o  J胆迎上他注视，辨认出一丝笑意和虎视眈眈的饥渴。
7 S' O$ V8 d1 U1 e2 a2 i
* W7 C7 b, i3 `3 p/ l    “花了很长时间。”

    “我们有约么？”邓冰转身不再瞧他。这是他的家，他既然决定敲门才进来，
那等多久都和她无关。

- @/ z& P' ~1 l# a6 H8 d/ _' l$ G% _9 v9 I    董大志跟了进来，“我一晚上都没睡好，能等到这会儿才来算你幸运。”

    “我这就消失，给你腾地方。”她利索地收拾好自己的洗漱和化妆用品，一
股脑儿塞进拉杆箱里。

    “你这就要走了？”

: G1 {' Z2 D( J2 U    邓冰将拉杆箱的拉链拉好，看都没看他一眼，说道：“不走还呆这儿干什么，
! v+ j- C6 d- z. ~# E5 m3 D等你再说抱歉么？你不可能以为我还会让你——”

: z- K8 y; Z) q* A- Q. R# d* k8 P    董大志打断她道：“你打开门了，样子更是花枝招展。”

8 c' W3 ]9 D  V6 ?2 k& `    邓冰白他一眼：“所以我就想找你操我？天啊，你可真是够自大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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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挥手将她一把摁到沙发上，邓冰吓了一跳，以为他会杀了她，或是给
4 D0 c# V/ _* o7 d( X- N" c) ]5 ^% a) U她一巴掌，或者——吻她？可是董大志什么都没做，只是用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
她，说道：“你想么？嗯？我想，满脑子都想，你其实也非常享受。”
5 W! C7 \9 ^  G$ D! o3 j! z( _
* b, F# S$ q- K# [  U    两人离得如此之近，邓冰可以看到他细细的发丝，满布胡茬儿的下颚，浓密
的睫毛，还有眉角下方那几乎已经看不见的小疤痕。想起当年坐在他身上仔细查
& H- C0 _; t& D5 L) {# |看那道伤口的傍晚，想起那个时候的天真无知，邓冰有些烦躁。她使劲儿甩开他
的手，不耐烦说道：“一切都是假的啦，只是卖弄和勾起欲望，就像游戏，你不
明白吗？”

% A  H6 l+ p3 ?& ]  X  k6 k0 f( Y    董大志眯起眼睛，用危险的声音问道：“谁不是游戏？”

6 v$ ]8 e! g/ P9 j1 C, F/ L) o/ T    邓冰耸耸肩，“我这身打扮，怎么着至少也得配西装革履。”
6 l1 m: o- j- q2 j( h
: R8 t9 y7 k" w4 D) m    董大志不以为然，讽刺道：“餐厅门迎？”
' u. Q* v; I4 W
    邓冰知道董大志想激怒她，她不为所动，反而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，“我不
' d2 l6 b6 f8 b' ?0 H知道门迎的行头多少钱，一百？两百？我说的是定制，后面最起码再加俩零。你
! S9 V6 p7 }2 e, c1 @: P! Y知道，那种天之骄子穿的行头。”

) I6 r0 S+ T# @1 }% D! ]5 @    她倒要看看，谁有本事惹火谁。

    “这就是问题，对吧！”董大志压低了嗓音，心底蓦然燃起一股邪火，想起
多年前朱霞对他的谩骂和羞辱，他几近愤怒地说：“你想要找操，可人却不对，
! n6 D$ p0 r! p/ N我明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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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，“天啊，你可真聪明。”
4 b/ y' Q* o3 L7 A/ A
    邓冰没有否认的事实终于绷断董大志的神经，彻底激怒了他。董大志抓住她
: I6 Y) f; i* F& S5 ?的胳膊站起来，径自将她拖进卧室，然后推到床上，一起摔了上去。邓冰疯狂挣
) h7 ]0 e8 n( f/ I5 a  x! N5 W扎、握紧拳头使劲儿拍打，扭动着想要钻出他的身下。董大志忍受她的拳头，没
2 v: [/ i7 }" W2 ^  r有反击，只是迅速用硕大的身躯制服她。之后，董大志攥住邓冰的腰，用力将她
翻了身，确定她趴好身体，又将她的脸庞深深摁埋在枕头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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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s2 N, j+ w* T7 ]1 V    “好吧，我们用你喜欢的方法，把你的脸蒙好，假装你在任何其他地方，我
是任何其他人。这是你想要的么？”董大志问道，声音愤怒而无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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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l% ^; K3 `% Z    “大志，住手！”邓冰摇晃着脑袋想要摆脱董大志的钳制，另一只手拼命向
下阻止。

* T/ r. x0 k! ^3 g    董大志抓住她的臀部，将她提了起来，一把扯掉裤子。“答案不够正确，再
* _. r' [/ y3 h; \说一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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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你别碰我！”

( w/ T: v$ e0 C: d3 e5 w    董大志哈哈大笑，“你打算如何制止我呢？”

! D- K9 _0 {, B3 J    董大志快速脱掉邓冰的内裤，伸到下边摸了一把。不知什么时候那里已是湿
漉漉一片，蜜液在明亮的灯光照射下闪着印记，流淌到雪白的大腿内侧。董大志
笑道：“真是他妈太棒了，还没碰你就已经湿透，咱们连前戏都可以省了。”

    邓冰挣扎着骂道：“你混蛋！”

    董大志的手指定住，把她热火焚身地丢在那里，问道：“你想我停下来？”

: X. s5 S1 q( D& Y6 g& |9 G    当然！邓冰听见脑中的理智大声呼吼着现实，但董大志手指滑过她的手臂，
' w% K$ C$ i. q9 t1 f+ c8 t- N0 v粗壮的手宛如钳子般抓住她，将那声音淹没，没有希望找到丝毫力量远离。董大
志于她就好像急剧旋转着的漩涡，她只会不由自主靠近、靠近再靠近，直到最后
$ B0 G4 K' x0 H: K* x被吞噬。总之，太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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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喘息着，最终松了身上的劲儿，软软地说道：“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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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j: ~& r4 C' U* M    董大志从嗓子里嗤笑一声，松了手把她扔回在床上。邓冰扭头，看着他脱掉
& _6 C6 I$ W' k衣服，露出麦色修长的躯体，虬结的肌肉不住跳动。董大志将邓冰痴呆的眼神尽
收眼底，他哼了下，将她的面庞再次摁回到枕头里，顺势将自己的身子整个嵌入
邓冰双腿间，然后在背后箍着邓冰的双手用力搂紧她的身子，让邓冰别无选择地
; J+ p% `: C3 s紧紧贴在自己身上。

    “你个小荡妇，乖乖闭上眼睛，好好想象后面操你的是个金子打造的天之骄
子吧。”

( w9 U# r2 r8 J$ R! y1 ]/ C7 W    邓冰立刻开始反抗，努力挣脱董大志的钳制。无奈董大志使劲儿箍住她的腰
: _8 p+ s, [7 }4 Y部，又将她的双腿分开搁在身体两边，坚硬的勃起死死顶着，根本逃不开来。她
" |4 O, ~3 f; _7 ]4 x拼命摇晃身体，不让董大志更进一步，但忽地身子被他往上一提，身下一空，正
, S( L4 i8 N1 l* X4 t8 G想喘口气，又被狠狠压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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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先在一片湿润的入口挺了挺，让勃起头部醮些滑腻腻的花蜜，然后一
点点往娇嫩的甬道里拱刺。任凭邓冰如何推拒挣闹，只是奋勇直前。刚进入一半，
( t7 d) T0 ?. B就觉得邓冰体内窄紧滑润，娇嫩的内壁不断收束蠕捏，万分舒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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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他舒口气，缓缓退出一截子，然后下体猛挺，一探到底。顶得邓冰‘哎呀’
. |) ]- t" X3 R2 S7 g+ S娇呼出来，叫的人又是心痛又是得意，诱惑着董大志再来一次、两次。董大志俯
下身，缓慢地抽出，然后重重地刺入，节奏一点一点逐渐高昂，伴随着呼吸也一
阵急过一阵。他嘴里说着淫靡的话挑逗刺激邓冰，身下更是一刻也不怜香惜玉。
8 v4 J* P6 O* @; m6 @每次将邓冰身子提起后加倍压下，恨不得将自己整个人都塞进那小小的甬道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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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快晕了，上下的颠簸让她无法稳住自己，身体被紧紧抓住还不断往外拉
/ R+ j4 U0 n- E8 `# M扯。他们的交合粗野、放肆、筋疲力尽、每一下的撞击仿佛都敲打在心口，兴奋
9 S( g+ ~" u. }: j- L6 C和欲望在邓冰全身上下横冲直撞。邓冰想要留下那股挠人心肺的感觉，又想褪去
董大志猛烈动作带来的痛苦，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，整个人好像被卡着脖子似的，
) q2 A# U) i4 D! O7 H: w: f3 f抽搐着缩紧下身，就为了让他在里面多留一阵、放缓一些。而她这么一做，却爽
翻了身上的董大志。正玩弄的痛快，却不防被邓冰来势汹涌的高潮一夹，差点泄
了出来。

. A7 m1 t+ O) ?4 B+ B/ K    董大志一个巴掌拍到邓冰的臀瓣上，阴沉笑道：“夹得真爽，你就是这么伺
5 a/ ]9 k; V2 m3 d. A: S4 \3 l候那些天之骄子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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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c9 c/ k- V+ \* a! ^) t+ ]    邓冰气喘吁吁，说道：“讨厌。”她想挣脱董大志的掌控，无奈高潮过后，
' v/ f9 J6 T5 \身子已经一点儿劲儿都没有，只能软绵绵半瘫在董大志身下。

: s' {9 ^0 t1 p* n) s    董大志掐了一下她的腰，命令道：“别松劲儿啊，我还没玩够你呢！”说着
弯下身子，宽健的胸膛压住邓冰的背，手臂从腋下穿过来到前胸，握住两只丰满
娇软的乳房死命揉捏。邓冰吃痛，伸手去拉他肆虐的大手。董大志知道他劲儿太
大，倒是由着她，将手松开，趴在她耳边低声道：“嫌疼么？我才刚要开始呢！”

    他闷哼一声，直起腰的同时将邓冰提起，再次重重插入她体内，发起一轮凶
狠的攻击，挑刺她最敏感软弱的地方。邓冰经受不住，嘤咛叫道：“轻点儿……”
但董大志却充耳不闻，反而加了腰上的劲道和速度。邓冰实在捱不过，知道董大
志若再不手下留情，非弄死自己不可。邓冰深吸口气，一手使劲儿撑住自己，一
手从身下探到两人交合之处，手指轻柔地碰触、挤压。
) {& X, l3 Q, h" l* r, x" a- C9 P& k
" h3 H. `% K8 c& j    火热和紧实的甬道，再加上邓冰的小手在外瘙痒，让董大志舒爽得溢出呻吟，
瓦解他最后一丝自制。他的气息越来越浓重，最后只能闭着眼咬紧牙关，几个猛
1 t  s" {2 t8 D0 F& I, i烈进出后死死揪住她的头发，扭动着朝她身体贴紧。董大志嘶嘶吸了口气，这才
松了闸口，将一股股精液射入进她身体。
0 v* H- n1 v$ r7 F/ G! x
" ^. D; @& T- [' ?4 d    直到两人呼吸减缓，董大志这才瘫倒在邓冰身上，脑袋侧枕到她旁边。谁都
没说话，仿佛刚才恶狠狠的态度，剑拔弩张的架势全都在疯狂的彼此索取、四肢
纠缠扭打中宣泄出来，只剩下‘望湖楼下水如天’般的平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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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I/ \" g+ k: J; i, G    邓冰的手臂圈住董大志脖子，拨弄他的短发和耳朵，目光在他五官和面庞徘
; X: W; a9 ^/ D, p- m徊，最后停留在他的眼中。她呆呆看向那双清澈无比的眼睛，黑眸里倒映着自己，
5 m7 E1 Q' |" z+ \& z9 L' a2 z有些迷，有些醉，心中涌现一阵莫明的悸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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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那句话不停地在她心中敲打，最后到底冲过灼烫的胸口。邓冰脱口而出：
“没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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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嗯？”董大志锐利地看她一眼。

    “我刚才没在想像其他人，从来没有，只有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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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v7 a" g' Z' m: u    董大志陷入沉默，过了好一会儿，他才静静问道：“冰儿，你为什么一直留
在这里？为什么这么做？你想要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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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s* H4 u/ |4 t! c" |    “你这个样子问我要什么？”邓冰嫌弃地把他的脸拨到一边，“我错了，以
4 L& A" _( q9 u, j8 ]为你的感觉会和我一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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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H/ V/ P7 z" }    董大志揉揉太阳穴，无奈说道：“冰儿，你还要假装一切正常多久？无视大
) @% W6 G/ e5 T& r' H; M难临头多久？”

    “能有多糟糕？”邓冰想了一下，又说：“如果灾难早已临头，我们更有理
由尽情享受时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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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U7 _5 P* y* A4 {, V3 Y- K    “对我可以，可对你行么？”董大志摇摇头，道：“我还没醒来就开始担心
你爸妈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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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?- C" x! x# @0 G1 j    邓冰一怔，皱眉问道：“什么叫对你可以？”还没等董大志回答，即刻明白
+ |, k5 S# ?( ^( O, n; o; v过来。过往的一切在邓冰脑中快闪，她使劲儿回想，竟然找不到董大志对她说过
任何关心、或是喜欢的话，更别提那个‘爱’字了，没有，一丁点儿都没有。邓
冰将他推开，从床上滑了下来坐起身体，大脑有片刻空白，没办法进行正常思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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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M- q! c2 O$ A. L, s& q    回归现实的时候到了。

    邓冰快速将揉在身上的衣服整理好，然后又开始打理已经乱七八糟的头发。
整个过程两个人都很沉默，气氛有些尴尬，糟糕的是如果打破沉默，好像只会让
气氛更加尴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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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E/ }7 m* i  z4 D    她从镜中看着董大志，他已经穿戴整齐，但眉头紧锁、神情严肃。邓冰平静
% |& f$ A' Y: l$ B( c2 E说道：“放心，以前你不曾如此焦虑，现在也没必要。就像你说的，那是我爸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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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q/ C& E6 E+ \6 D% f  i    董大志更加心烦意乱，他用手揉着已经开始抽痛的额角。“冰儿，我真的很
. x) z6 M$ x0 p/ n+ |" p关心你，信不信由你，这是为你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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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X# b! E6 z6 Q# \" x4 R    邓冰嗤笑一声，把梳子仍在桌上，转过身面对他。既然提到关心，那索性把
! b& e4 _. Y! m5 n话说开。“去你的，我那时候虽小，很傻很无知，但并不表示我没有感觉。你丢
下我一声不吭跑了，再次出现仍然一个字都不解释，呆了没几个小时，我衣服还
没穿完你就着急离开。”

& g" ~9 I' O% D- X. K5 o1 x1 K    “不辞而别是我的错，我混蛋，你要让我白纸黑字写下来么？”好吧，他在
这方面不是模范标兵，邓冰看轻他，他必须接受并忍受，因为那是他自找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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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所以，你也承认是你的问题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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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G# E# V% a! k! r: n& D    董大志苦笑道：“可不是我么，想象你妈看见了会怎么说，她一高兴，可能
/ S) A' e, p8 b# U+ [: R: G4 f就准许你吃牛排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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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别把我妈扯进来，”邓冰一阵气愤，天可怜见，适时消除了某些怪异与犹
/ z# @, {. u. [5 U) P* L" C豫。
, V2 ]) @2 I. l& T0 D2 G5 I: G
$ Q. |4 H6 [+ @$ F2 h, G$ J    “所以你冷着脸不说话不是因为我对你就是玩玩？”看着邓冰立刻就要张嘴
' s0 A6 P  m" m& ^! Y的样子，董大志摆了一下手，生气地说：“别否认，我太清楚你脑袋瓜里刚才在
想什么。这个世界围着你转，想要什么了，伸伸手别人就该放到你面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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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的愤怒刺激了邓冰，她用一根手指戳戳他的胸膛，“去你的，你凭什
# j5 R% W8 Z& [0 {. B5 {么这么跩的样子。”

    董大志挟住她的手臂，强迫自己保持冷静，“你能不能休息一秒，好听听别
7 S" w  v. [* f4 U$ S' m$ }人怎么说？”

    邓冰用力抽回她的手臂，大声道：“在我讲完之前不能！你根本没有理由生
气。讲一堆大道理，表现得好像我犯公主病。你自己看看这个情形，叫我应该怎
9 Y) ~9 m7 Y2 k- X- o( C+ C" Y么想？我一直留在这里是因为想等你回来，我把屋子变得面目全非因为我想和你
在一起。结果呢，你还能表现的再厌恶些么，要么阴沉着脸忽视，要么发脾气凶
我，要么抱歉说你有多后悔，老天啊，我的心都碎了。然后呢，你现在告诉我你
改变主意了，很关心我呢，我应该怎么想？你觉悟了？董大志，你对我从来没那
么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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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一点也没错！”董大志也耐不住性子，大吼着肯定。

8 R! Z: e. R! o! c3 ^    “很好！”邓冰也跟着大吼：“我们达成共识。”

    “对！”

( b* j4 X! O- H0 J# ~1 s3 W2 `$ [    争吵再次陷入沉默，邓冰气得想把他骂个狗血淋头，只是千头万绪不知道该
从哪儿开始。这个男人失心疯了么，竟然一副赶尽杀绝的样子，真当她是块儿抹
布，用完了就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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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i& a% ~- o8 G- E, x7 B9 g# g    董大志看着邓冰终于闭嘴，深吸口气默数到十，这才道：“你说完了？”

    “没有！”邓冰想都不想大声否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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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u" R  z: p& O    董大志闭嘴保持沉默。

    过了一会儿，邓冰这才道：“说完了。”至少干净的话说完了。

    董大志凝视着她，每当邓冰站在他身旁，他便无法疏离。邓冰似乎有种本领
总能让他抛开过去和未来，只专注于当下。他有些发抖，感觉自己正在某件事边
缘，一时之间既害怕又兴奋，还有一种虚脱的感觉。这么多年爱着她，占有她，
' S# i  y( s( ~2 c& t6 j然后又有如逃命般将她拒于门外，董大志不想再逃避了。一丝卑微的希望开始出
现，或许这样他将不会感到歉疚，也可以放宽心享受邓冰，以及发生在他们之间
% V5 ~. P- c2 J的一切可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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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T: G; \# @1 F% B- K    他咬着牙说道：“我从没穿过上万的西装。邓冰，我以为你会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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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哈！你想要……”邓冰的语气尖锐，准备再次发动攻势，可是立刻觉察到
' d# Z- m8 l4 S1 u自己说的话将会有多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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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看着邓冰闭上嘴，董大志这才柔声道：“我不是因为没人瞧得起我才想操你，
/ d& F; r1 _, l: K! H2 q也不是因为朱霞禁止，或是郑孝山首肯。”董大志将邓冰拉近，在她上方停止不
! v2 S' T6 Z' G动，“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就没把你妹妹，从来没有，我从没把你当过妹妹。我
% I) J( v8 x! l, ?  w9 \就是想要你，你应该明白我的顾虑，邓冰，只是你根本没意识到那有多困难。”

    邓冰睁大眼睛瞪向他，好像脑子不够使似的，没明白他说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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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清了清嗓子，才接着说：“嗨，别光傻站在那儿，不是挺能说会道的
么，说点什么啊。”

    邓冰结结巴巴问：“你……你刚才说什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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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m" ~* n7 S) m0 M( [    董大志自嘲地笑了笑，声音中含有苦涩，“要我再重复一遍吗？我没穿过—
—”

$ q8 C; t: X* d    邓冰强行吞下涌到喉咙的激动情绪，后悔刚才用西服刺激他，立刻打断他：
# S& P4 Z! [; E! e: o“我很抱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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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K6 T8 S+ v. u  |8 R    “我才不要你的抱歉。”董大志想要抱住她，可是邓冰后退一步，他只能再
$ v2 H0 v3 b7 C6 O- J5 u& O次放下手，“我不要一而再、再而三的失去你。”

    邓冰下巴一抬，眼中带着挑衅，“以前不是你失去我，而是把我甩了。这区
别可大了！”

    “你说的对，我怎么没想到？”董大志直视着她，眼里充满坚决，“你的代
价会很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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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想了下，好像确实拿不准，“也许吧！”她又觉得这答案不尽如人意，
于是又诚实地加一句，“我不知道，董大志，我可以试试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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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气氛缓和下来，两个人刚刚紧绷的神经总算松驰下来。董大志苦笑，“你说
的好像很简单似的。我要求很多，你不觉得吗？”

, k# B) o, ~5 W) q7 ~; ^, M8 e+ ]    “啊哈！毕竟没那么高尚。”邓冰从睫毛下窥视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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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伸出手臂再次试图把她拉起怀里。这次邓冰没有拒绝，她的指尖刷过
- ~. r6 H& Q; w; W他的嘴唇，然后踮起脚尖。第一次，他们的吻绵长而悠缓，充满柔情和浪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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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z6 x4 _' N+ w1 V' M' j    直到喘不过气来，董大志才松开邓冰，让她的肺部能够吸饱空气。邓冰的脑
袋被董大志摁在肩窝，好一会儿才注意到他抱着她再没动静，她抬起头顺着董大
* n# m8 `. E3 B+ {; x+ h志的视线，这才发现他在凝神盯着墙上的一张巨幅照片。

    几天前邓冰走在小区被影楼推销员拦住，她不过是在绿色背景下摆了几个造
& [$ f5 d8 v+ D3 |型。摄影师做了些处理，把她放到一片广袤的沙漠中。大风扬起邓冰如云秀发，
生动的眼睛似乎注视着他，秀丽的脸上展现出既坚强又性感的气质，说她美得倾
国倾城还只是轻描淡写。

: F7 P0 G! z5 v6 a* `# }9 u8 f+ j    邓冰随着董大志端详几秒，说道：“嗯……我看上去……是不是很彪悍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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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你本来就是。”董大志笑着摇摇头，听上去有些疲倦。

8 Y) V2 M; Q4 [6 C    “我？”邓冰笑出来，“不，你才是呢。我只是含着塑料勺子长大的坏脾气
妞儿，不是么？”

    董大志没理会她语气中的戏谑，“你以为要从那种环境出来就不用彪悍了么？”

    邓冰有些惊讶董大志态度的转变，她小心翼翼看他一眼，“也许你是对的。”

) M* }- ?; D/ y4 P6 i) B    董大志抬起她的下巴，使她不得不直视他，“你母亲会告诉你这不是真的，
只是一时迷恋或别有企图，无论你母亲说什么，你要记得我不是假的。”

. R$ _$ d& w: s; j! V& z) P5 m    暴风雨已然罩顶，他可以想象朱霞的反应将会有多激烈。无论她说他什么，
董大志都决定不再放到心上，这是一项生存技能也是他面对世界的方式。使他忐
" C9 V- P9 M* ~" U" W5 r8 k忑不安的是内心潜伏的罪恶感，无论朱霞的话将有多刻薄，她说的是事实。董大
* `5 }, ~0 L- y( B# h! M志配不上邓冰，一点儿也配不上。邓冰和他在一起，让他有很多顾虑。他怕朱霞
$ J3 T( ^# i/ p  }5 G, e: ?伤害她，也怕别人瞧不起她，更怕邓冰久而久之会因此而后悔。可是，他还是想
把邓冰抱在怀里，他承认自己没那么大方，也没那么大的决心离开她，第一次是
. @) |2 {. r' s1 G! ]9 {他年轻、第二次是他怯懦，他受够了给自己找理由，邓冰选择了他，他当然可以
选择邓冰，邓冰是他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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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不要相信她的话，好吗？因为这是真的。”董大志又强调一遍：“是真的，
: N% x9 N7 a* |- @5 V& o  O7 F, |1 Q1 D千万不要忘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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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抬起头，董大志脸上的表情将她的五脏六腑化成一滩水。这不是一天两
天就能让董大志打消顾虑的事儿，邓冰知道他们将来肯定会有争执和吵闹，但是
董大志的关心和爱是发自内心的。当她需要他时，他会在她身旁。董大志好像生
# M0 f. C, _1 e命里一个稳定的力量，给她支持和陪伴。

( K# D* Q% g0 i/ b  k( k+ o+ b# b    “不会的，我保证。”她勾住他的颈子，微笑着说：“我们这可就算约定好
5 K0 D7 r8 `. o, q# i* o' v# `了，不再分开了啊！”

% W! p8 D+ m' Z; E$ D7 V尾声. 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
# d  u4 [6 V8 X7 C    一个月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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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w9 r; o, E8 ~5 {    邓冰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，虽然她大部分时间仍在学校做实验写论文，可一
( R9 j$ b! F, w, m8 i有时间就会和董大志腻在一起。偶尔参加朋友聚会，她也总是坚持要他同行。董
* T; N" S0 I* n" [. ]大志讨厌那些聚会，但又忍不住对她落落大方向周围人介绍自己是她男票的态度
  ]3 f! [) |7 ~6 ~. X骄傲。这些人就算骨子里再怎么势利，算计的再怎么精明，但凡能在某个领域取
9 \, {- s3 H( M( _$ y; y( m" _( H2 f得一些成就的，不能不承认，做起事来非常认真努力，而且面子上客客气气，公
7 P+ c- {9 Y# V8 w4 R% a" S' ?共场合总是温文尔雅、含着微笑，维持着该有的礼貌和教养——包括朱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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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 r" k: L' k0 o7 U1 \3 ~; Y, g    他们是在邓冰一个表姐的订婚酒席见的面。邓冰原本说都是小辈儿聚在一起
玩个热闹，没想到进了餐厅才发现来的人比以为的要多很多，除了亲戚朋友，还
2 a; U6 B1 T# J( q! l8 c有老板、同事上下级，活生生搞成了个正式宴会。朱霞发现他们时，邓冰的脑袋
7 q7 b4 O' T, U! y- Y% G( O4 L4 [正枕在董大志的肩上，手臂搂着彼此的腰。

    “我们被撞见了，你介意么？”邓冰直起身体，离开他的怀抱，拉着他的手
/ ~% a" b; M( H1 `( _/ |4 U说道：“打个招呼就好。”

' G/ U5 z9 U' ~# C! R3 q" Y    他们来到朱霞面前，朱霞瞪向董大志和邓冰，脸上没有丝毫笑意。董大志十
# w0 h, G5 V4 g" E- J, e) p% O/ a几年没见朱霞，再次见到了竟然和记忆里一模一样。岁月并没有给她的面庞留下
多少印迹。剪裁精致、昂贵漂亮的衣着，一丝不苟的容妆，一如既往的仪态典雅、
: G' @! A) r) A2 p5 O' `' L精明干练。他可以想象，如果邓冰随着她母亲的意愿生活，三十年之后会是什么
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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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保护性地站在他们之间，但董大志越过邓冰站在她妈妈面前，异常冷静
地对朱霞说：“今晚我要带邓冰吃晚饭。”这个要求有些怪异，要知道他们现在
3 f' }* L$ m* `) U8 w就在一个宴席上。不过，董大志相信朱霞知道他是什么意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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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朱霞看起来似乎无法决定用何种方式回答董大志，撕咬？还是尖叫？在她身
& y) ?/ t8 U3 n+ b& m" ~6 [上看到的不是冷酷无情，而是骨子里透出的鄙视，她仍然是那个瞧不起他的朱霞。
她阴沉地盯着他，回道：“我说不有用么？”

; e# V6 g/ ]* P* o9 I    “没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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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i$ Z) K) h& _" z: S1 `: O    朱霞抽筋似的点一下头，“我希望你过得一团糟，希望你有自知之明，希望
你放弃她。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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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}. m; ^% B9 M1 p9 Y! U6 R. y% b& n, ?    “我不会。”董大志答得斩钉截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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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朱霞吸了一口气，继续说道：“如果你对她不好，我会毁了你，让你一无所
) a3 q5 \6 ]' `, @6 d9 k$ i有，生不如死！可以按这个顺序，也可以省略几个步骤直接跳到最后。”

* d& ?' `. P  f- ~' f7 f  I    董大志点头，“这很公平。不过，你有什么怨气都冲我来，别为难邓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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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朱霞不理董大志的威胁，望向女儿说道：“我爱你，所以祈祷这不会持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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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朱霞转身离开，董大志紧绷的身体这才稍微有些放松。他长吁一口气，虽然
  l4 P! v% O" |$ @" F! g$ C( b, u和完美差得很远，但绝对是个开始。他肯定朱霞此刻已经要想方设法用各种方式
拆散两个人，以后肯定不会给他俩好日子过，他只虔诚地希望随着时间推移，情
况能有好转。

    邓冰却生气极了，“她不该这样对你，真是不公平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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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没关系，”董大志把她重新拉进怀里，“她不相信我没有关系。”

    邓冰眼里泛着泪光。“很抱歉让你受委屈。”

    董大志亲吻她，“没事儿。”

4 F; U  b% a/ I+ e    “真是不公平。”她再度咕哝。

2 n/ V0 E, _- h7 E; g  }& j5 ^    确实不公平，占尽便宜的人是他。

    宴会几乎到午夜才散场，董大志一手开车，一手握住邓冰的手放在他腿上。
& j4 I2 J, I% I" f+ E5 @她闭着眼睛靠躺在座位上，或许没有睡着，但绝对是疲倦极了。董大志抚着邓冰
的手背，举到嘴边亲吻了一下。邓冰张开眼睛转过头笑着看他，他也回她一笑，
( {! b- X- `; I! n( N/ G心中充满愉快和满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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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我们现在去哪儿？”邓冰发现他们并没有朝董大志的公寓方向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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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X$ L3 C! j) w) q& Y    “这宴会根本什么都没吃着，陈俊祎刚才打电话过来，我们一起吃宵夜。”

1 Z% ]3 x+ f4 S! G    “陈俊祎，”邓冰重复了一遍名字，听上去很耳熟，然后想起来她被关在警
察局那天，这个人曾审问过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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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两人推门进入餐厅包厢时，陈俊祎先是愣了一下，然后笑着打招呼：“我那
% H" E& {- U" F/ @. l! y! F2 o, O" S$ f会儿知道你是谁时，第一时间想到把董大志叫来。看着他的反应后，我就意识到
# `" s; Y! S* ?$ F# i: l7 z4 q他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一直单身。那时就想对他说要是再不趁着机会抓牢你，除非
4 O1 ]; W( f5 }8 J; g2 Z9 P傻子或者瞎子。好在这小子到底开窍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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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邓冰羞红了脸儿，董大志笑呵呵刚想说话，忽然注意到有人走了进来。他扭
8 n0 Y" p7 h8 X, Y; L5 ?头看过去，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出现在包厢门口。董大志忍不住内心喝彩，老天
3 b+ }" {" Z0 M. o2 z% ^! D! A! {2 d在造就此人时一定花了好长时间和好多心思，所以才能给他如此出众的轮廓和帅
3 l# j8 J: g4 {5 K' m6 g3 ~4 ?气的容貌。高挺的鼻梁，薄薄的嘴唇，剑一般的浓密眉毛斜斜飞入鬓角，这样的
5 B1 Z9 ?2 U' ?" {. h五官原本该给人一种严肃和锐利的感觉，但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却让整个人显得充
, j5 c% _; \# A3 B- W: F! t0 o, T满邪魅和一种漫不经心的成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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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陈俊祎也瞧着来人，示意他进来，指了指对面的位置等他坐定。这才为他们
互相介绍：“你们应该听说过彼此，董大志，冯鼎言。”

: b* S5 |- k/ W3 ~6 C! z1 z: o2 C    俩人听到对方名字果然愣了愣，互相打量对方半秒，一致看向陈俊祎.

4 u/ A% Z3 X8 O7 j    冯鼎言恶狠狠问道：“妈的，什么意思！开玩笑也有个限度。”

+ g% {3 V/ N3 q' Y: b3 h! T    陈俊祎一点儿不受影响，没事儿人似的说道：“我哪有那闲工夫开玩笑，叫
你来当然是为着你的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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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`, I# W" J3 {/ y" ^    “我走了，不听你在这里胡扯。”说着，冯鼎言起身就要往外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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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“怎么，害怕了？就因为对面是自己兄弟。”

    “怎么回事儿？”董大志皱着眉头问道。知道冯鼎言的存在时，他第一反应
0 P1 }* s6 ^) C/ s0 L; F2 P  O是郑孝山这个混蛋作孽不断，然后意识到自己有个货真价实的亲弟弟。这感觉很
2 x+ p' m! p% J( o5 M  L奇怪，就像他意识到邓冰不是他亲妹妹时一样奇怪。

    陈俊祎没有直接回答董大志，而是朝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冯鼎言喊道：“你上
回和我提的事儿，他能帮你。”陈俊祎又瞥了眼董大志，“如果你这个哥哥想帮
的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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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董大志这才想起陈俊祎前些日子在‘麒麟’和他提的事儿，怪不得当时陈俊
0 }2 b2 a9 n! m: T$ m6 w祎支支吾吾不肯说对方姓名，原来要帮忙的是冯鼎言。来这么一出，估计是不想
给董大志第一时间拒绝。虽然血缘上是至亲至近的人，可人和事儿都来的忽然，
董大志有些琢磨不出味儿，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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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一直坐在旁边的邓冰这会儿倒是机灵了，看着几个人僵持在那里，谁都不主
动迈出第一步，直到董大志向她稍稍点头，这才站了起来，走到冯鼎言身边。
  q# I6 L9 V$ Y1 D6 a6 G3 J, H
& h" @3 }. l: r- ^( n    她拉着他的手肘，轻松说道：“陈俊祎把我给落了，只能来个自我介绍。我
是邓冰，郑孝山在我三岁时娶了我妈，是我的继父。董大志当了我几天哥哥，现
在，不当哥哥当我的男票了。要是我将来成了大志媳妇儿，你怎么都是我正儿八
经儿的哥哥了。”

    冯鼎言愣了愣，忍不住瞄了眼董大志，然后又把视线转移到邓冰身上。虽然
  W+ k+ l8 O8 f5 L" z在场的几个都没说话，邓冰几乎可以听见冯鼎言脑子里的念头。她笑着点点说：
“大志和你一样，恨死了我爸，可并不妨碍衬着我爸捞着点儿好，要知道，要是
/ S  ]9 j4 W3 ]  a9 l没我爸，他也认识不了我啊！”

: G9 K( X# H; {: l    看着冯鼎言没有躲开她，邓冰这才把他重新带回到座位上摁了下来。她给他
" u9 {/ E8 o. k$ A+ M2 E% B8 Z  R的高脚杯倒了酒，然后说道：“如果大志真能帮你，你更是该利用起来啊，也该
6 P' [; j, ]* P/ F" v, S, W轮你跟我爸那儿讨点儿好处了，你说是吧？”
    ——完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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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起了我的初恋。。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