a720816 发表于 2016-7-21 14:02:53

问题太太


周末,乔果终于等来了卢连璧的电话。约好了当晚他到安雅的小巢来。放下0 b! U5 o! F' o{9 v
电话,乔果就坐在梳妆台前照镜子,脑袋里却不停地响着,“最后一次,最后一+ W# B" ^4 w4 Y
次,最后一次……”,这是乔果自己说的话,乔果要做到,乔果是信守诺言的。

  最后一次最宝贵。/ S8 g, J! u2 c. T) @& Y" |

  乔果对着镜子揉揉脸,镜子里的女人很憔悴,有两个黑黑的下眼袋。唉,老
是睡不好觉,吃药也不灵,乔果看了又看,长长地叹口气,然后站起身。, a( e- U( |6 a
_4 gY& C' \( G! Q' i) U8 C
  最后一次当然不能掉以轻心,她要做做美容去。
6 LG% s% g0 r. Y* q/ Q8 {
  美尔雅美容院在开原大道上,乔果骑着自行车往那条路上走。经过十字路口2 c9 y# `% W7 a9 r# h
的时候,忽然发现往东一拐,不远的地方就是星云大师的往处。乔果不由自主地# F- C* p3 ]. h% ?
将车把一晃,就拐了个弯儿。% W( b. i* MS$ l( l
/ u8 u5 }0 |f! K1 N' x/ I, UC
  那大师见了乔果,劈头就是一句,“嗯,你的气色可是大不如前啊。”9 h* A. `$ S6 ?3 J6 j, K$ B

  乔果叹口气说,“我就是想问问身体怎么样,我老是做梦。”
1 P* ^" z0 {/ c1 \9 B3 L
  大师说了,“梦非梦,实非实。你就是个梦中人。你此刻还在梦中。”
M+ i8 I% K% ^% O
  乔果拍拍脸,摇摇头说,“不对吧,我现在醒着呢。”" j# F8 \+ _4 w

  大师说,“醒了的人,才知道自己做了梦。你现在不知道自己在做梦,所以,
你还是在梦中啊。”

  乔果听了,将信将疑地说:“那,有什么办法让我从梦里醒来吗?”
4 x" I1 m# B* c- U; w
  大师摇摇头,“梦中之人,就是做梦时象在醒着,醒的时候呢,又象是在做, r7 E3 n4 E0 Z4 Z! G9 f% ?5 N
梦。要想脱解,只有一个字,‘悟’。”

  乔果问,“怎么讲?”

  大师在手心里划着说,“来来,你瞧这个‘悟’字,就是‘吾心口’。让心
事从自己的心口处逸出,也就顿悟了。”

  乔果想了想,似乎是明白了,也就道谢告辞。6 W% N' w% z0 t" o- U8 D
) V2 Z5 |- K0 y8 H1 n
  刚刚出门骑上自行车,忽然又糊涂了。嗨,什么大师不大师的,就会胡说。
瞧,我这两条腿不是在蹬着吗?这辆自行车的轮子不是在转着吗?一切都清清楚
楚明明白白,怎么会是在做梦呢!% {, X0 Y) c7 XV3 p( H

                ……% d! u" U& K, w4 ~% w# c5 \2 B
! @5 ^7 H; |; X" x6 V4 z$ Y7 f
  卢连璧买了红葡萄酒买了几样卤菜,匆匆地赶到安雅小区九号楼。那时候,
天已经完全黑透了。
6 N2 e/ W8 f: }7 {9 NF8 G
  他望望三单元那套房子的窗户,它们全都暗着。卢连璧心里有些奇怪,彼此
约好的时间,乔果怎么会不在屋里呢?拿出钥匙打开门,里边果然没有开灯。卢' y- j- U$ s5 s2 a
连璧叫了一声,“果果?”有人回答,“嗯,我在这儿。”卢连璧伸手揿住了墙' g3 U) ~) V. c$ Q- ]4 Z! ^
壁上的开关,正要按下去。“别开灯。”黑暗中又传来了乔果的声音,仿佛她看4 K5 R! B5 |' h7 j- S( u
到了似的。
- \$ P7 H% B! N; c/ k
  卢连璧挨着起居室的墙壁往前走,又问了一句,“在哪儿呢?”“这儿呢。3 y; Q+ ^) p) o! d7 e: p
”听清楚了,是在卧室里。
8 |5 m/ R, H- j0 ^" h
  卧室里也没有开灯,窗帘却和白天一样,是拉开的。屋外的灯光筛进来,犹
如淡淡的月色。乔果靠坐在床头柜旁边,那身影望上去象是一截树桩。

  卢连璧走过去说,“为什么不开灯?”

  “这样感觉好,我喜欢。”/ g* `V2 y4 F6 {! Z

  卢连璧挨着乔果坐下,然后摸住了她的手。手是凉的,很瘦。
8 L7 r4 J/ k: o& A* ?9 y. n5 y
  “你瘦了。”卢连璧怜惜地说。他把那手拿起来,贴在唇上。
0 u2 \* h5 ]; S3 x2 [
  “这不是时尚么?骨相女人。”乔果淡淡一笑。( n! t: I$ O2 Z4 l

  卢连璧把脸贴上去,轻轻吻住了那笑着的嘴角。他看清楚了,女人的眼睛一
直是闭着的。她显得极度疲惫,极度困乏。" Z; @) P; C+ T2 b
: u- R0 o/ K8 h$ S
  “你困了?睡一会儿吧。”

  “睡不着。睡下去更困,更难受。”
6 J4 }4 X- P+ u6 X" H, o0 y$ z
  “咱们吃什么?”
f! T; E" T. A7 j0 A6 Y
  “不想吃,不想做。”
" z; A6 M8 sS2 s
  “那我去做——”卢连璧要站起身。5 u! Q8 h# N# w8 |/ J5 `
0 R) v/ M1 L6 ^$ Z/ U0 [# o
  “我不让你去——”乔果拉住了他。
- L% ^: b" V4 o6 X# Z$ u
  卢连璧又说,“我带的有葡萄酒,有卤菜。”' i: q. kY2 I7 r' L/ K$ K! i
+ k$ f7 ?8 _" w! e0 Z# h; P
  乔果睁开了眼睛,“拿来吧。”
2 B+ R& |4 l4 h+ i. }0 X
  一包一包的,就那么摊开在床头柜上。也不用酒杯,用嘴对着瓶口喝。

  “你看,这象不象月光?”乔果环顾着房间,“你带我去水目山,去卢庙的# Z7 `& f; _8 k7 s7 F$ q
那个夜晚,月色就是这个样子——”$ C/ k/ n3 B1 e" i, B, h: c$ _1 t& ~

  “嗯,有一点儿象。有一点儿。”卢连璧点点头。8 h5 u# rR0 X/ A2 E4 c7 c6 r1 r, {) y

  卢连璧其实看不到此刻出现在乔果眼前的景象,那些东西只属于乔果。乔果
又看到了水目山的月夜,那苍白的月色别具一种阴柔的激情。在那光亮下,静静
的山石、树丛、木桥、屋宇都隐含着一种神秘的骚动。“啊噢——”,一只猫领
唱了。“啊噢”“啊噢”,四下里有数不清的猫凑进来,它们怀着同一颗春心,% F6 J6 ?& N' x; |4 |# G
共唱着春的迷狂……
' ^/ {# ~0 D- T5 R# O
  乔果的眼神象月光下的猫一样闪着,是一种迷幻般的眼神。
& k# @: Q6 ?2 E2 o
  “你真迷人。”卢连璧说,他紧紧地抱吻着她。
$ l% M1 }. c& u) B4 j$ f1 H/ ~
  乔果被吻得透不出气,她又看到了三星车的后排座拉开后铺成的那张床,她
和卢连璧双双抱拥着,双双挤压着,躺在那张床上……& _# g0 E7 D7 G: z' O

  乔果觉得口喝,她用力坐起来,伸手拿起了床头柜上的酒瓶。

  仰起脖子,她喝着。0 J* ~, }; I$ g* N. _

  “给我来一点儿。”卢连璧伸出手。

  瓶子递了过去,卢连璧却没有倒出酒来。3 b7 P7 {* ?2 j; h
4 U8 }3 ^- V/ S4 q3 l! e, {# M" _
  “我记得,你不能喝呀!”卢连璧惊奇地望望乔果。1 j4 Gc- }. R% t3 j
2 c2 c7 p. c( k' p7 y; D8 h
  乔果笑着又闭上了眼睛。

  “你真美。”卢连璧说。

  “美吗?哪是你想象的。”# }\, C4 v2 t# Q" f. a: \/ v

  闭着眼睛的乔果此时看到了木骷髅,戴在邓飞河脖子上的那个木猴子。眼窝
深陷,额头鼓凸,骨相毕露。小夏和邓飞河却说它美……' @4 `. G. G% ?

  乔果的双手揉搓着什么东西,对,是那根玉笋。乔果坐在汽车后排座上,将
它合在掌心里。乔果的手渐渐发热了,玉笋也热,就在掌心里蓬蓬勃勃地胀大。

  “哦——”卢连璧发出了呻吟声。2 ^' N2 p- Y8 S4 y5 F; p" k

  乔果睁开眼睛,看到男人的手在脱着他自己的衣服,然后又来脱乔果。

  乔果说,“嘟嘟,你看这房间象不象你的三星车?”9 b5 l+ s$ Z+ R2 p/ z$ _

  “象,象。”男人什么也没有看见,男人只顾忙着。

  乔果看到了,她看到汽车的前挡风玻璃是碎裂的,水箱哗哗地淌着水。前面4 U3 Y5 J) u, b; B& ^
那棵大树呢,那棵大树偏着身子,被撞的那个地方露着白花花的骨茬。那是悬崖7 B2 S# i9 \6 c* b# n
边的一棵老树,老树的身后是黑幽幽的万丈深谷……

  真象在做梦。大师说得对,我是梦中人呢,乔果想。6 B* G$ s1 W! K/ i

  “果果,你感觉怎么样?”卢连璧喘息着。2 F8 }1 ^9 U6 E2 @

  “好,好,象咱们的第一次——”乔果咬着牙说,“我们这是在悬崖上做爱
呢,我们要死了!”) K, B2 i+ w9 g# GY
% e1 q8 e" Y5 Q6 n8 ~m( a" _
  卢连璧仿佛感受到了这句话,他的动作更猛烈起来,有一种濒死般的疯狂。/ K0 D4 {8 Q, }! E

  “啊——,啊——”乔果痉孪似的大叫。乔果有点儿昏眩了,乔果看到一个
硕大的猫影窜上屋脊,向着雌猫扑了过去。它们利齿相向,抓扯撕咬。6 _+

  乔果忽然睁开眼睛,翻坐在男人的身上。“嘟嘟,我要的玉笋呢,你给我的
玉笋?”

  “在这儿,就在提包里。”卢连璧指着床头柜上的手提袋。- \( S1 B0 L! n1 X( L5 T/ x$ e5 P2 Y

  乔果偏偏身子,弯下腰,从手袋里把它拿了出来。. c1 R" Q* e" q' s( K# |! ~

  “象吗?”男人打着趣说。: k7 F/ q+ W3 c, }! t3 L* s
6 B" r& W+ m. ~% ]0 Y
  乔果看看男人的下身,然后再看看玉笋,“嗯,不太象,”乔果蹙着眉说,
“你瞧这个尖儿,它太高傲了。你的呢,其实有点勾头。”8 w0 I) w! G# N7 t

  “噢,你是要我低头认罪呀。好,我就让它低低头。”
3 B) EG# [& w- Z
  卢连璧说着,探手在旁边的裤带上取下了那柄昆吾刀。刮刮刻刻,不一会儿,
那昂起的部位果然低了许多。“认罪认罪——”男人拿着它频频地点着。

  乔果笑了笑,一把拿过了刀和玉笋。卢连璧没留意,那笑容其实有些凄厉。- \' ]- p* s9 q. ^$ h
&
  “这个,不大一样嘛。送给刘仁杰的那个,上面还有点东西。”乔果用手摩: d! S' J% m+ b8 ^
挲着玉笋,忽然问道,“那叫——,什么呀?”

  “血沁斑,血沁玉。”2 ^1 f0 z' d4 j4 x- o

  “哦,血沁玉。”( H0 R. X! @% Dq

  乔果点点头,似乎是要用心记住它。7 d8 x5 C* l8 M1 {
% J]3 Z+ a2 ?8 `( t6 cX$ `8 l, h
  接下来的交欢,几近惊心动魄。

  乔果又看到了屋脊上玉石塑雕的角兽,它们象锅灶一样又暗又黑。在那些暗
的和黑的之间,纠缠着一只白猫和黑猫。那是交欢么?尖利的牙齿犹如相向的刀: Q! V, ~: r5 DH) O2 n+ G
剑,在月下闪着白光。咆哮是从喉底挤压出来的,听上去让人心寒。然后是腾跃
跌扑的缠斗,抓扯撕咬,凶暴恶残,在赴死般的巅峰中,完成了它们的交合……4 Gu+ G8 n+ M) P- @6 k

  忽然,乔果右手的昆吾刀,已然划向了卢连璧的软腹!她拔出刀时,活泼泼& P! K) Q3 B# x% p7 p. K1 a: z
的血迸涌而出。仿佛为了堵住那伤口,乔果顺势将左手的玉笋塞了进去。. F: ]- N: A: A
' l8 S7 M( G* [( _0 T9 d3 v
  “果,果?——”
* D+ v2 T3 q1 o% O
  卢连璧睁大了眼睛,然后慢慢地合上。
) W! ^& x. U; v" L
  “嘟嘟!——”

  乔果扑在卢连璧的身上,拼命地拍打着他的脸庞。

  很久很久以来,乔果都没有睡过这样的好觉了。大师说得有道理,悟就是要z' `7 ~7 q0 M2 j5 s; v5 T$ }$ z
让心事从自己的心口逸出,现在最大的心事已经没有了,乔果觉得她一下子变得% M6 H4 A, a9 |9 i
很轻很轻。看看时间,居然已经是翌日的午后,乔果从大沙发上坐起来,慢慢地
穿好衣服,慢慢地整理好自己。# G1 T8 A# X( ~% w6 Z2 L3 U
. q! {# `; k& r" N) t5 @
  该离开这儿了。离去之前,乔果又向卧室那边望了望。卧室的门紧紧地关着,9 Y% L+ {: ~$ n' q0 y6 M. }# E
乔果却嗅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气。乔果努力地想了想,好象已经记不起来昨晚发
生了什么,但又似乎对昨晚的什么还有些印象。已经发生的,都是应该发生的吧。
已经发生的,就让它发生好了。

  乔果骑着自行车在城区里走,她转了很长很长时间,才找到她和阮伟雄的那
个家。奇怪,那应该是个很熟悉的地方,怎么会一下子忘了?究竟是忘了,还是
犹豫着怕回去,乔果自己也弄不清楚。+ |6 k# x. B/ B! C" U4 s
) [% Z0 b3 zJ0 B0 V
  按了门铃,出来开门的是儿子宁宁。

  “妈妈!——”儿子扑上来,抱住了乔果。
0 C3 G0 ~4 Q9 R6 T! @
  乔果说,“咦,你怎么没上课?”

  宁宁说,“妈妈,今天是星期天呀。”2 s9 O$ J$ ]. e

  噢噢,今天是星期天,乔果这才想起来。# S" C/ B/ G2 L1 [& |
* M6 v1
  乔果问,“你爸爸呢?”
9 ?( L( U# V; u+ R! q5 B% y5 V
  “爸爸在楼下赵阿姨家,说是一会儿就上来。”宁宁说,“我去叫他吧?”" |: t- ~) R7

  “不用不用,”乔果说,“那就等着吧。”
8 SJ" X6 c. b$ Z8 O/ v' |( p
  宁宁是个乖孩子,宁宁一直自己在家里做作业。乔果说,“宁宁,先别写了,
让妈妈抱抱你好吗?”

  宁宁就不写了,让妈妈抱。母子俩就那么一直抱着,谁也不说话。" \* N- Q( g- i0 {* V
: v, lD/ F0 W
  也不知道坐了多长时间。' E4 J" }/ X$ Z5 S7 k* P

  乔果终于站起来说,“我该走了。”' V9 ^7 g# L" x' r# K( Z
: z9 o9 T: Ff$ x5 W; q
  宁宁忽然跳起来,往门口那边跑,“妈妈,妈妈,我去叫爸爸!——”+ _* J/ }2 @! ~: pM4 D9 o/ c& Y

  乔果笑笑,就站在那儿等。0 y, m5 Y#

  不一会,宁宁又跑了进来,丧气地说,“楼下没有人,他们俩都不在。”; Q2 ^3 J* Z! }) o! x. b
. x& L$ y* B; G) f: ?% Q
  真是和阮伟雄没缘份了,乔果自嘲地想着,然后和儿子道别。宁宁搂搂乔果( M7 s! ^0 d/ ^/ A$ C
的脖子,叫一声“妈妈——”,嘴一撇,哭了。7 g2 Z! \! ~4 z
, n+ Y+ {1 ?) C
  乔果没有眼泪,她使劲儿亲了亲儿子的脸蛋儿,然后就放开他,急匆匆地离6 f" H: [" s) J% M# g9 U$ y- V
去。那样子,好象是要赶着去办一件紧要的事。
6 S8 U8 ~+ Q/ k3 Q1 i" [* ~* `' ]' ?
  乔果赶到北郊游乐园的时候,已经快到了下班时间。大型过山车刚刚停下,+ P7 R* b' i# v+ b
过足了瘾的游客正惊魂初定地谈笑着,从各自的座位上走出来。乔果一眼就看到: ^0 B* g' K" M. ^
了那位设备管理员,那个总是笑迷迷的老头儿,他正收拾东西,要锁操纵室的门。
乔果赶快跑过去说,“来呀,请给我买一张票。”

  老头儿回转身,摇摇头说,“明天来吧,下班了。”

  乔果只好求他,“帮帮忙吧,我赶了好远的路才过来的。”
9 D9 E7 o0 T1 ~; ^3 y/ |* a
  老头儿说,“你看,哪儿还有人嘛。总不能为你自己开一回呀。”

  乔果即刻把钱包打开,将里边的钱全都掏了出来。老头儿低着脑袋数钱,乔
果就跑过去,坐上了过山车。

  老头儿数过钱,又望望已经坐好的乔果,就笑着摇了摇脑袋,然后钻进了操
纵室。( i7 C4 z& |: l1 \* |4 m
4 R6 R3 x) R8 G! b?, y( X& Y
  过山车加速了,过山车爬升起来,渐高渐快。乔果觉得身上的血流也渐疾渐3 P1 K! u$ o. Q5 n3 I
速,春潮一般地涌升而起。?6 \* y, \% y: A
/ T. T! h+ H1 @' r4 f
  过山车升到了一个高峰,乔果的心被高高地提在峰顶。她又体会到了那种就0 B8 g! e. S% h% }
要掉下来、就怕掉下来的感觉。这不是那种要和卢连璧做爱之前的感觉吗?

  乔果被这感觉剌激得头晕目眩。$ _: w3 |7 M- ~' }
" h7 |% n6 S/ K/ [; Z; R
  它向下俯冲了,那是精神的俯冲,那是灵魂的俯冲。那是卢连璧在冲剌——,
乔果兴奋得尖叫起来。

  它懂得一张一弛,它懂得如何使剌激和快乐延续得更长,保持得更久。于是,# Y$ d# e! R! {+ ]7 e2 {; g" M
它再次变得平稳,再次显得从容不迫。它回旋着,变换着角度,更改着方向,迂+ X7 z5 _- j* @# y
回曲折地重新积聚力量,重新酝酿着快乐。
( R. ^2 ^* F9 K
  好了,它再次带着乔果腾升,比上一次更快更猛。

  就这样,它带着乔果一次又一次地平飞、攀升、滑翔、俯冲。乔果一次又一
次地缓和,一次又一次地绷紧,一次又一次地在晕眩中化羽化风。

  最终的高潮毫无疑问地留在最后的高度上,乔果在那一刻向下望了望,那有
七层楼高吧?那真是一个触目惊心的悬崖陡壁!# C+ o" u" C$ _
: ~. u5 t2 w( m! X- o( E$ L
  它带着乔果从那高度冲决而下,一泄如注,如狂如梦,欲仙欲死……

  “啊!——”
5 C/ R- E$ x8 L( [) a' w) K
  乔果大叫着,她解开安全带,挺身向前一扑。于是,她就来到了空中,然后
象飞鸟一样,向坚硬的地面俯冲而下。

1340272723 发表于 2016-7-22 17:04:44

楼主的作品太好了值得收藏
页: [1]
查看完整版本: 问题太太